故乡童年

故乡童年

齐谐散文2025-09-29 10:54:39
村口有一眼泉井,泉水自崖洞哗哗淌出,冬暖夏凉,经年不息。炎炎盛夏,掬一捧清冽的甘泉,享受那一记激灵的彻爽。刺骨的冬日,井池上氤氲着腾腾蒸气。女人们洗菜浣衣,就着温润的天然温泉,不必担心冻裂双手。泉眼上
村口有一眼泉井,泉水自崖洞哗哗淌出,冬暖夏凉,经年不息。
炎炎盛夏,掬一捧清冽的甘泉,享受那一记激灵的彻爽。刺骨的冬日,井池上氤氲着腾腾蒸气。女人们洗菜浣衣,就着温润的天然温泉,不必担心冻裂双手。
泉眼上端是青翠欲滴的纤纤竹林,靠后是几座连绵起伏的山丘。盛夏里,天然纯美的甘泉,惹得性急的孩子们趴在井边狂饮。
井口挖有两个井池,内井供人们挑水和直饮。外井周边埋设着几个平面大石板,供人们搓洗衣裳,洗菜,洗刷餐具、锄具。泉水哗哗的淌来,将水中人们刷洗的污浊快速冲荡殆尽。孩提时,挑水成为我们每天的必修课。
五岁时,我便随哥姐一道打水。小手拎着装散酒的胶壶把柄,乐颠颠的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姐姐先将我的白壶底摁下水,水便从壶口扑咕扑咕灌满,拎起。挑回家里,将水扑通一声倾入门边的水缸中。稍长后,我和哥哥用禾杠抬水,上坡阶时,木桶从禾杠前端向后滑溜,簸出的水溅洒在哥身上,惹得他常迁怒于我。
早晨和黄昏,是挑水的黄金时段,等候打水的人渐次排起了队。这口泉井水质清丝透明如镜,几尾细鱼在水中清逸灵动,一览无余。泉水源源不息,滋养着二十余户乡亲。打上一担水,不消片刻,哗哗淌来的水又将井池复满。家里仅有的两个木桶时常漏水,我们挑一道水,途中要歇二段。伙伴们用担钩横在路边垫坐,歇气,寒喧。看鸭子在塘里扇翅嬉逐,看猪子在路边杂草丛噜噜拱土。低首间,瞥见木箍水桶正滴滴答答的漏水,于是又立马起身,加紧往家赶。
后来,由村部领头,埋修水管,每家每户用上了自来水,从此结束了父辈以来的挑水生涯,大家将每天用来挑水的时间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如今,挑水己成了久远的回忆,成了我童年一道韵味无穷的风景。
田头渠沟,终年淌着叮咚清丽的涓涓细流。每当暴雨漫渠,田里的鱼儿便不安分起来,乘势从汩汩的源头或哗哗的出水口溜窜至小溪,追波逐浪,一路癫狂。雨息,我们三五成群,挎着畚箕、圆形兜网,一手拎着小胶桶,兴致勃勃地来到溪沟里捕捞鱼虾或泥鳅。甩落凉鞋,将畚箕按置在窄小的弯落,返身至上游,淌入溪中用双脚扫荡两边的水草,糊搅着顺流而下,趋近箕口时,双足拦挡在箕口,慎慎地将箕柄提起,水落鱼出。瞅着畚箕里噼啪弹跳的鱼虾,遛遛的泥鳅,心头乐开了花。有时畚箕刚从水中拽起,一些机敏的鱼儿立马查觉到处境的异常,孤注一掷,猛地弹蹦出水面,恰巧掉落在溪里,令人扼腕惜叹。有时我们会两人搭伙,在小溪里上下推进畚箕,对包。一次,因畚箕中的泥桨太多,浑水漏得很慢,急躁的我几欲伸手去拔弄箕底桨渣,但又怕剌,便用树枝挥搅,底慢慢呈现。这时,我猛然瞅清箕底扭缠一团丑鄙硕大的水蛇,我啊地失声惊叫,弃箕狂逃……
我们将捞到的小蝌蚪捉回家,喂绒黄的雏鸭。为使幼鸭快些长大,我们总是驮着小锄头,在栏舍园落的阴湿沃土里锄找蚯蚓,太长太大的蚯蚓小喉难以囫囵吞咽,我便就用杈枝将它截成数段。细小的幼蚓懒得去捉捏,我便“哦哩哩,哦哩哩”引领着一群撇着八字步屁颠屁颠的小绒鸭亲上“餐桌”,美饱一餐。
散学后,邀上三五个同伴,在檐下嚯嚯的磨柴刀,众人一路谈笑风生,上山砍柴。女孩捆散柴,散柴大都三分钟热度,主要用于炒菜打汤用。男孩砍驮大柴,大柴木质坚硬,燃劲十足,用来煮捞米饭和蒸酒等。冰天雪地的严冬,大柴燃烧后的火屎,被我们铲入竹蔑铝盒制成的火笼里,提在手里日夜烤炙。入寝前,先将火笼放入被窝,待被窝融暖,我们才惬意的潜入窝里。有时,沉睡之前将火笼遗落,忘记提下床,睡梦里不小心将被窝中余温的火笼蹬翻,弄得满床土灰,虚惊一场。
砍柴时,山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毛毛虫,但对我们构不成危胁,山上潜盘着的毒蛇却是我们最最惧悚的。砍散柴时,还经常会冒犯到蜂仔的巢穴,常有人不幸被蜇。被野蜂蜇叮,剌痛难忍,女孩们忍不住哇哇大哭。若是被蜇部位在眼脸,翌日,头脸就会扑肿得没个人形,比哈哈镜还要滑稽,让左邻右舍瞥见忍俊不禁。
学堂后面,是一片竹林,林间生有一棵百年老树——榆钱树。大树三个大人方能环抱。大树几乎每年都会累满果实——榆钱籽〈方言铃金籽〉。秋风紧了,秋色加深,铃金籽渐渐由青泛褐,由涩转甜。
霜降过后,满树萎黄的叶子纷纷零落,光裸裸的铃金籽日益秃显。因树壮大,无人上得去。每当夜里狂风肆虐,我们心头便乐开了花,甜津津的铃金籽最让我们上心,兴奋得彻夜难眠。天刚蒙蒙光,我便和哥挎着篮子赶到一里远的大树下寻拾铃金籽。一些手持电筒的别组孩童比我们还早到。天一光,地上零落的铃金籽拾完了,我便从篱笆或柴垛里弄来些木条,二人居高处,与大树齐腰,右手抡起小木条,身子后倾,铆足了劲,狠狠将木条抛掷到树枝上。随即,稀里哗啦的零落下数串果实。
打霜后的铃金籽更加韵味十足。那时,农村落后贫困,我们的零食主要是山上的野果和园地的瓜果。那晚狂风呼啸,寒露凝霜。午夜二点,哥姐还有堂姐三人冒进着严寒霜冻,打着昏弱的手电,咝咝呼呼的奔到大树下,捡回满满三篮铃金子。盈余的铃金子,被我们扎成一束一束,让妈妈趁集日摊到街上卖。
那时二姐弃学在家,常和堂姐二人趁父母外出劳作之际,在灶前慌乱生火,二人神色张惶,偷偷在锅中噼哩啪啦炒起黄豆子。两人将熟豆分赃后,藏匿起来,日后慢慢偷吃。有次,二人被我撞个正着,二姐不断往我小袋里塞豆子,二人一个劲地叮嘱我,千万莫向父母告密。
我家园头有棵枣树,令人遗憾却不是我家的,每当肥嘟嘟的绵枣泛红时,总会令我馋涎欲滴。心中不由暗暗怨起爷爷和父亲来,别人家都有枣树李树梨树,我们家却一棵果树都不会种,害得我和哥姐老是喉溜溜的巴望着果树上雀子般欢快的孩子。
那晚,我一心惦念着满树诱人的红枣。天蒙蒙光,我便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来到园头。虽然有些害怕邻家栏舍边上了漆的黑寿材,但枣子的诱惑远远压倒了我心头的恐惧。枣树长满了刺,我小心翼翼踩着枝叉,糊乱的采捋枣子,黑暗中连同枣叶一道塞入胶袋中。这时,屋舍飘来几声犬吠,继而犬吠群吠,此起彼伏,吓得我不敢动弹。
忽然,“嘎吱”一声,距枣树五米远的邻婶起床晨便,背眼的尿桶用布幕围起,正好放在枣树对面的廊檐下。我屏声敛息,心提到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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