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水,谁为游鱼?

我若为水,谁为游鱼?

意乐散文2025-10-17 18:12:59
弱水河畔,三生石上,秋雾遇寒而凝结为露。此露珠寄宿在三生石的某一凹处,不知经历几世几劫,吸日月灵气、天地精华,渐渐变得通灵,修成男子形体。某年某月某日,它耐不住对外世界的向往,便化作一股云气飘下山去。
弱水河畔,三生石上,秋雾遇寒而凝结为露。此露珠寄宿在三生石的某一凹处,不知经历几世几劫,吸日月灵气、天地精华,渐渐变得通灵,修成男子形体。某年某月某日,它耐不住对外世界的向往,便化作一股云气飘下山去。
然而,这一去又不知道经历了几生几世。他见过坍圮的一段秦墙,拂过破碎的一块汉瓦。在唐风宋雨里,他经历了诗词的洗礼,腹内仿佛便孕育了文章,心中好似有了学识。古庙堂前,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西子湖畔,曾经田田荷叶碧无穷,现已是留得残荷听雨声。
他曾在秦淮河的灯影里,读书到天明。日日赴日日,夜夜复夜夜,孔孟之道、四书五经,在经史子集中,他终于博得满腹经纶。
在江南的五月,梅子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檐前屋后的荔枝树,在风雨中飘摇着青涩的布满水珠的荔枝。荔枝快要熟透了吧?而他也快要走了。她送他到灞桥,为他折下了依依惜别的柳枝。并且,亲手递给他一把江南的油纸伞。他强忍着泪水扭过头,万水千山已变。船行水上,人在舟中,离开远山画黛的江南。登上马车,再望已是一马平川的中原。当乘车在易换成骑马,便到了衣襟繁华、昌明隆盛的京都。此时正值寒日隆冬,盘缠已经告罄。会考还在明年的三月初,这段时间他必须耐心的等。寒夜拥衾挑灯夜读,梅花香侵着寒气袭来。他知道他必须像梅花一样的熬过这个寒冬,像梅花一样的享受这个寒冬,像梅花一样的绽放在这个寒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守的寒冬见天日!
可惜,科场舞弊,奸臣当道,才华抱负难以得到施展。在北方飘雪的六月,他怀着满腔的失落离开了京都。而这一年的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同场会考的好友中有张继、范进、孔乙己等,才子张继“人落江中”在乌啼漫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三年后,他还会在来京都吗?三年又三年后,他还会在来吗?不知多少个三年后,有了范进中举。N个三年后,潦倒的孔乙己还在买酒浇愁。而更令他难过的是:当他回到江南,她已嫁为人妻。又是一场梅子黄时雨,他纵身一跳,变化身为雨,同众多的雨滴汇成了涓涓的细流。三生之后,它又落在了三生石上。
而这一生,他将不再是为爱而苦读赴考的书生,古庙里,他化身为一名高僧。
古庙佛前,独坐在蒲垫之上,他心静而寡欲,沉默而深邃。庭前,青苔爬上了石阶,滋养了满眼的新绿;屋后,葡萄满架,蔷薇满墙。亲手所盖的兰亭峭立在水畔,四周青松直,曲梅斜。兰亭之下,设一石桌,二竹凳,石桌之上星棋罗布。清晨午后。可以在此对弈拼命、谈笑风生,甚是惬意。
油灯添了又添,经卷渐渐的泛黄,手指也慢慢的粗糙。僧衣上的补丁多了,胸中便有了沟壑。胡须由短变长,由黑变白,苦修一世,苦等一生。谁信姻缘签订?又谁信木石前盟?笑也一生,苦也一生,悲也一生,恨也一生,爱也一生,等也一生!
我渡世人于悲苦迷津,谁人送我过爱情之渡?!夜,月寂寞如钩,巧挂东楼。是离开的时候了,可怜我身化飞灰,骨化舍利!又过三生,我又化作了三生石上的一滴雨露!
在这一生中,我为一男子,遇一人,爱一个。始相识,终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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