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够的年响儿

听不够的年响儿

居起散文2025-10-17 19:36:24
农村里过年,似乎比城市里热闹得多,可能这就是“年味儿”吧。这几天,眼前屡屡浮现出儿时在胡同口放爆竹的场景:几个孩子红通着脸,顶着棉帽,一手捂住棉帽两侧耷拉下来的耳毡,一手拿着从母亲祭祖台上偷来的香,半

农村里过年,似乎比城市里热闹得多,可能这就是“年味儿”吧。这几天,眼前屡屡浮现出儿时在胡同口放爆竹的场景:几个孩子红通着脸,顶着棉帽,一手捂住棉帽两侧耷拉下来的耳毡,一手拿着从母亲祭祖台上偷来的香,半蹲在地上,斜着眼睛,点燃爆竹芯儿,“啪”的一声炸开了花,几个孩子乐得咯咯笑,全然忘了身上的脏土和手上的炭灰,那时猜想,母亲肯定又在屋里骂“又是小兵的鬼,爆竹没够!”,父亲总是在一旁打哈哈:“让他放去吧,一年不就这一回嘛!”。
小时候,爆竹的种类并不多,一般就是一毛钱十个的小钢炸、五毛钱一个的二踢脚、五块钱三个的泥坨子(因为贵,响声大,父亲都留着除夕压轴放,年前不让我动),再到后来又有了摔爆竹、拉爆竹、大地红等,现在各式烟花一到年底就摆满了大街小巷,俨然也不是儿时从一进腊月就开始盼着想着又求之不得的情形。每到过年,我就觉得家里最疼我的是二舅。二舅话不多,每年都从二十五或者年三十的大集上不声不响给我买来整盘爆竹(不像父亲只买三五块钱的,根本不够放),我可以在小伙伴面前尽情“显摆”,放不完的爆竹就是我的“资本”,啪啪声不断就是炫耀我的“富有”,一天下来,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被迫地回到家一边洗手,一边回想方才小伙伴看我那艳羡的眼神,我都会笑出声来。看到我的得意劲儿,母亲在旁边就唉声叹气“啥时候长大啊!”。时间过得很快,如今外甥已经完全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看他放鞭炮时的得意劲儿还有被姐夫拽回家时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在猜想我的儿时,那时该有多么开心!
如今村里人的生活水平也是一天一个样儿,虽说不用像以前那样提前一两个月就准备鸡鸭鱼肉的,但是腊八、祭灶、炸鱼、蒸馒头、摊煎饼、做豆腐、包包子、煮肉、贴春联、蒸年糕都还依然存留着我儿时的记忆。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年味儿也渐渐浓起来,胡同里、大街上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小卖店里外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酒糖茶,川流不息的街头涌动着赶集的男女老幼,临街的商铺里也播放着喜庆的歌曲……年,都是如此,可每年的母亲和我都不一样,每每此时,我的心中便涌起另番滋味。
离家快十年了,但是每个春节都要回家过,陪陪父母,唠唠家常,这样的场景一直魂牵梦绕,似乎随着长大,我在乎的不是“过年”,已不是吃喝享用,是回到家看母亲办年货忙碌的身影,一家人围在一起开玩笑,这就是记忆里怎么也抹不去的过年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过年,是儿时的期盼。在儿时的岁月里,过年意味着穿新衣,吃好饭,拿压岁钱,有多少过年的美好往事留在记忆中。岁月的流逝,如今多年生活在城市中的我已不再渴望过年了,小时候那种充满喜悦与期盼的感觉已渐渐消失殆尽,但我依然向往回家过年,在家里,可以寻找旧日的时光,回忆童年的美好,享受亲情的温暖,“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歌声也唱出了多少游子共同的心愿,不管在哪,为了那份对故乡对亲情挥之不去的眷恋,常回家看看。
过年,是如今的行孝。我是八零后,还有个长我七岁的姐姐,小时候,家里穷富不说,我成了家里的宝儿,我总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才能报答我的爹娘。后来,我大学毕业后,后来我彻底留在了外地,远离了家乡,也远离了爹娘,过年便成了母亲渴求团圆的借口,思乡、念亲的情愫时刻萦绕我心头,回家的路开始在梦中向远方蔓延。
过年,是永远的幸福。幸福在路上,幸福更在家里,在母亲的锅里,在母亲的手里,在母亲的心里,回家的路是平坦的,是漫长的,缕缕思绪如湖面漾起的涟漪,馨香经久不散,听着父母毫无恶意的责骂,体验唠叨中隐藏着的甜蜜亲情,幸福便漫溢心房,成为年下最靓丽的风景线。
彩云飘在天边,行囊启程张望,把沉甸甸的爱装进行囊,用细碎的快乐与烦恼编织成的生命把亲情再一次丈量,回家,只因有着和土地一样永不褪色的父母之爱牵扯在心房!“妈妈在时,家乡就是我的老家;妈妈不在了,家乡就只能叫做故乡”,在家的幸福是久违的幸福,是长夜漫漫独在异乡时最思念的幸福,是摄入骨髓终身不能舍弃的幸福。过年了,我们不再留恋外面的精彩,只想尽情享受父母呵护下的温暖,在家的羽翼下撒个娇,犯个懒。
听不够的年响儿,听啊,响了,响了,年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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