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开

百合花开

弭合散文2025-10-17 19:36:06
“让我们荡起双浆,……”一阵清脆的歌声从广场边上传入了我的耳鼓,银铃般的歌声与笑声随着月辉,凭着夏日傍晚的习习凉风在原野上荡漾。这歌声把我带回熟悉的校园,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近她们,是一群十多岁的女孩
“让我们荡起双浆,……”一阵清脆的歌声从广场边上传入了我的耳鼓,银铃般的歌声与笑声随着月辉,凭着夏日傍晚的习习凉风在原野上荡漾。
这歌声把我带回熟悉的校园,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近她们,是一群十多岁的女孩子在花坛边上边歌边舞。领舞者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性格开朗,时而对小妹妹们做手势打比方讲解,时而很有耐心地做着示范,俨然一位小老师。她教的很投入,并未注意到站在旁边欣赏她们的我和朋友。朋友说,这是咱们以前教过的一名学生——帆。我眼前立即出现了帆上小学时那张表情生动的小圆脸,多年不见,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停下来向我们这边张望,当看清我们——她的小学老师时。她立即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扑进了我的怀抱,“张老师,是您吗?我好想你,一直向别人打听你的电话。”我的心也被她火热的激情点燃了,作为一名教师的幸福感霎时传遍了我的全身。帆告诉我,她现在是西北师范大学艺术系的一名学生,已经考上了研究生,但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她准备先工作,再进修。我赞许地点点头。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上小学时,帆是个个性极强的女孩子,对于老师的做法,她如果觉得不合理,就会据理力争。为此,她没有少招致老师们的批评与白眼。许多老师看着她头痛,也许是因为我能够平等地与她对话,虽然我们曾经争执得面红耳赤,但却不曾起过隔阂。这个女孩干任何事儿都有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倔劲儿,艺术天份也不错。不久,她被同学选为班长;后来,又因为她独断的个性惹恼了同学,在另一轮选举中落选了。在她学习生活顺利时,我时时在她耳边敲警钟,告诫她要戒骄戒躁;在她爱到同学的冷落情绪低落时,我曾与她促膝长谈,帮她反省。我只是做了一名教师应该做的工作,而帆却一直把我记在心间,上中学后还多次回母校看望我。
帆也帮我找回了许多失落的记忆,那些生动的面庞、难忘的瞬间又在我的眼前一一凸现。
十多年前,我在一所偏远的乡村小学做教师,班上许多学生都是来自农村穷人家的孩子,有的衣服上打着布丁,有的长时间交不起学费、买不起学习用品。有个姓周的小男孩穿一身褪了色的黄军装,袖口早已磨掉,胳膊肘也露在外面。他常常完不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问他原因,他从不开口,学习成绩也是班上的倒数第一。一个周末,我没有回家,专程到他家去做家访,看到的一幕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在一间阴暗狭小的房间里,生活着四个人与两只小猪。我进去时,小猪正在门里吃食,一个衣着破旧的农村女人正在案板上切菜。听到我打招呼的声音,女人抬起头看我一眼,惊惶失措地撩起衣襟擦手。我说明来意,并与她谈起她的孩子,她才慢慢放松下来。她告诉我,他们和公婆另家后,只分得这一间房子,孩子他爸出去打工了,她在家里喂猪种庄稼供养孩子念书。小男孩与他的弟弟从外面进来时,看到我与他的母亲很亲热地交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第一次开口叫我“老师!”。回到学校,我送了他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和几个小本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奇迹出现了。这名学生学习突飞猛进,竟然在毕业前一个月的学习过程中,成绩从倒数第一越到了前十名,最重大的变化是他在课堂上能自觉举手回答问题,脸上也出现了一个孩子该有的稚气的阳光色彩。
六年前,我得病住了一次院,病休了三个月。我正代的一个班只得委托给其他老师。治病其间,同事来探望,顺便捎带着学生和家长的问候——孩子和家长都在盼望我能早日重返课堂。我重新回到学校那天,阳光明媚。我悄悄地走进房间打扫卫生。不久,门外传来了悉悉籁簌的叩门声。我拉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阳光下一束素净洁白的百合绢花,花后面立即涌上来三四十张可爱的笑脸,一见到我,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开了,“老师,你病好了吗?”“老师,我们可想你了。”“老师,你还给我们带课吗?”……北方的乡下不卖鲜花,这束绢花是孩子们凑钱买的。后来,这束盛开着的百合花一直插在我书桌上的蓝瓷花瓶里,每每倦怠时分看一眼它,我又会嗅到一股芬芳——那是来自记忆深处的芬芳。
一个叫平的小男孩听我讲了几则名人传记故事,立志要向名人学习,苦练心志,中午放学后,他一个人悄悄地躲到操场的树林子里看书,不回家吃饭,只啃干馒头。家长找上门来,我了解了情况后,又从另外的角度给他做思想工作,他终于按时上学了。他上中学后,曾给我送过几幅他自己创作的书画作品,写过几封信。记得他上初三时给我的一封信足有十多页,信中收录了十多首他创作的古体诗词,意境、韵脚很有古典韵味。虽然我深感我已无力胜任他的老师,但他仍把我称作最崇敬的人。我给了他什么吗?我只在他求知的路上点拔过他,在他迷惘的时候指引过他,如此而已,我备受这样的殊荣吗?
一个叫小倩的女生上初中后转到了平凉四中。假期里她来找我,她说小学五年级是她学生时代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在城里上中学后,她内心却出现了很多困惑:父母强迫她练她并不喜欢的小提琴;课堂上她主动回答问题,同学笑她爱出风头,老师也不喜欢她。她心情沮丧极了。我与她一起分析她目前的现状,从主客观两方面寻找原因。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她挥手与我告别时,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一个名叫宝宝的男孩在父母离异后疏于家教,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成长,他性格顽劣,调皮捣蛋,常常惹事生非。为此,他没少受学校领导与老师的批评。作为班主任,我一有时间就找他谈心。小学毕业后,有一年元旦,他亲手制作了一张贺卡送给我。
几个月前,又一次工作调动,使我与朝夕相处的学生分离了。这聚聚散散,我已经害怕了品尝离别的滋味。我本想悄悄地离去,但孩子们仍然知道了消息,离校的那天早上,一群学生涌进我的房间,恳求我与他们开个联欢会,我知道这样的会上,只能是师生执手相看泪眼,我婉拒了。几个学生禁不住哭了,而我也泪如泉涌。我一直确信走过了风风雨雨,心已坚如磐石,可是与学生相处的时候,总能触痛我心灵中最柔软的部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如决堤的江水,这江面上有白帆点点,鸥歌声声,有桨痕缕缕。
天空中没有鸟的翅膀,但我已经飞过。
人类延续生命的方式有许多种,而教师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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