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天里的秋天
春天来了,到处一片姹紫嫣红,我徘徊在种满梧桐的林荫道,仰着脸,看着从树叶的罅隙间透过来的阳光,却看见片片黄叶飘落,这也许就是春天里的秋天吧!我曾经是一个那么清高,那么骄傲的女孩,如一朵浑身上下长满刺的
春天来了,到处一片姹紫嫣红,我徘徊在种满梧桐的林荫道,仰着脸,看着从树叶的罅隙间透过来的阳光,却看见片片黄叶飘落,这也许就是春天里的秋天吧!我曾经是一个那么清高,那么骄傲的女孩,如一朵浑身上下长满刺的玫瑰,我不愿意接受任何一个男孩子的示好,只是寂寞地走着如花的年华。心灵世界,没有可以轻易进去。
然而,萧俊的闯入,却一度让我剥落身上的刺,疼痛得难受。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篮球场上,他穿着白色球衣,奔跑在黄昏的球场上,脸带着明朗的笑,额上溢出细腻的汗,我和小鸥经过时,球飞了过来,“姑娘,帮个忙。”小鸥利索地接过球,抛了过去,他于是笑得那么灿烂。
小鸥一路上兴奋地对我说:“刚才那个男孩子长得好帅,笑起来那么阳光。”我在心底暗笑她的笨拙,连对一个男孩子的好也掩饰不住,太没有城府了。“不觉得怎么样呀!”我淡然无味地说,我是一个不容易激动的女孩,从小到大都在矜持中长大,优秀教会了我思想深刻,其实,尝到了许多生活中的苦,这使我的灵魂总是抽离身体。
小鸥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制造相遇的场合。她是个爱撒娇的女孩子,总是勾住的的脖子,不停地说:“好小希,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一定要帮我,我一边无奈地答应着,一边责怪她:“你这丫头,他有什么好的,把你弄得神魂颠倒。”心里却像被什么抽打着痛得难受。我是在暗恋萧俊?不可能。我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又不停地否定。
但是,我的眼睛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白色为什么成了令我敏感的颜色?为什么每次迎上他的双眼,慌乱、不自在就像潮水般淹没了我?为什么没有见到他,心里那样躁动不安,我不知道,这不可能。我怎么会主动喜欢一个人呢?这些问题搅得我晚上不能入睡。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经过林荫道,却看见他仰着脸看着高大的梧桐树。看见我,他说:“小希,你看,树叶罅隙里透出的阳光是闪烁的,好像在跳舞。”我不会表达的嘴角嘲弄式的无所谓:“是吗?”
萧俊与小鸥似乎越走越近,我像一个逃兵一样回避着,周末,我一个人遛达在城市的街道上,让嘈杂热闹的着心里脆弱的角落即使风咋起,我也任凭它吹迷眼睛,嗲得泪水涟涟,我也任凭它不断拍打我的身体,那天好大的雨,热闹的街一下子冷清着,我漫步空荡荡的街道上,像黄泥小径上一只笨拙的刺猬,沉重地向前摸索,当我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学校时,雨已经停了,天变得格外蓝,还有白云装饰着,在操场上我看见萧俊在手把手地教小鸥骑单车,那么亲密,那么快乐,对于我来说笑声那么刺耳。那曾是我幻想的浪漫爱情的一幕。我绕路回寝室,瑟瑟地抖擞着,却发现不见了药匙。于是,我蹲在宿舍门口紧紧地抱着膝盖,止不住地哭。“那么努力地让自己优秀,只是想让生命过程呈现一片喧哗,却不想会这么痛苦。也许慌言说得太多,会被上帝知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呢?是害怕什么抑或拒绝什么?”
后来,我病了,很严重,小鸥一直陪在身边照顾我,她一直很爱我,我希望她能幸福永远。“即使感情丢了,你也要把自尊留下。”我这样子安慰自己。当梧桐树叶凋零一地时,一种不可名状的凄凉和哀婉包围着我,让我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于是,我做好了转学的打算。
要离开的那天,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过林荫道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我习惯性地仰起脸,硬生生将眼泪往回挤,不知道什么时候,萧俊已站在身边,他一把拉住我,从他拥我入怀的那刻起,我心里防线彻底崩溃,长久的压抑和郁闷让我泪水夺眶而出,这是第一次拥抱,也是最后一次拥抱,我们紧紧地拥抱地一起,好久,好久,我感觉到我的额头上有水珠滑下,他也哭了。我离开了,在H城的春天里想着曾经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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