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停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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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啭小说2025-12-05 01:43:25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佳容。化着很浓的烟熏妆,穿着豹纹的旗袍,蹬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隔几米远就能闻到刺鼻的桂花香,这样一位女子,强子却义无反顾的牵起了她的手。强子家虽然是农村,但算是当地比较宽裕的人家,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佳容。
化着很浓的烟熏妆,穿着豹纹的旗袍,蹬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隔几米远就能闻到刺鼻的桂花香,这样一位女子,强子却义无反顾的牵起了她的手。
强子家虽然是农村,但算是当地比较宽裕的人家,三层楼房,琉璃瓦片。很多农家年龄合适的女孩子都想嫁入他家,可是强子一个也看不上却看上了名声不太好的佳容。
强子是手脚勤快的青年,头发微卷,口齿不清,但长得一表人才。开始强子他妈死活都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因为她总觉得佳容不可靠,她总觉得佳容是因为钱才嫁给她儿子的。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强子带着佳容去见父母,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不答应,强子的母亲当着佳容的面,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强子拉着他母亲的手,低着头,声音梗咽。
这个女子,虽然处在风暴的中心,却跟没事人似的,打量着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谙世事的摸样,采花的时候眼睛里的喜悦喷涌着、似乎随时有可能流下来。
到最后谁也没说话,一滴温热的眼泪滴下来,打在他母亲的手背上,母亲的心一紧,像突然受到惊吓的含羞草。最终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似乎汹涌了很久,一开闸就怎么也止不住。她挣脱了强子的手,跑进了里屋,算是默许。
这场不受长辈看好的婚礼还是顺利的举行了,婚礼的当天,佳容的妆容比她哪次都淡,身上也没有浓烈的桂花香,一成不变的还是她那双黄金色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发出咚咚的响声,裙摆舒展开来,此时的佳容笑靥如花,像极了连枝的百合花,一朵连着一朵绽放在空气中,氤氲在强子眼中,不知道怎么的强子就红了眼睛,佳容嫌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这种澎湃的情绪硬生生的被圈回眼眶,最后消失不见。
很多亲人都侥幸的认为婚后佳容会改变很多,至少在穿衣风格方面,不过佳容依旧一成不变,她的装束好像成了她性格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在这边,没有朋友,很少能说上几句话,她大部分时间里都沉默寡言,坐在床上,玩一些小女生都喜欢玩的东西。强子他妈,每次看到早出晚归的儿子和像供菩萨那样供着的媳妇,总是心疼不己,慢慢的这种不满在茶米油盐中终于转换成了一种怨气,像慢慢膨胀的气球,终于迎来了爆发的一天,
洁白如镜的盘子一摞摞的从桌上摔下来,像油锅里的爆米花在荡漾中开出的朵朵迷离的小花。
佳容一惊,眼里全是不解和无辜,她不过失手打翻了婆婆做的的酸菜鱼而已也值得发如此大的脾气?
她没有说话,走进里屋,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呯声,谩骂声还是没有止住,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全都抖了出来,说来说去都是她不做家务,不懂人情世故的话。
佳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冬天里屋檐下不小心落入头发的水,开始冰冷,稍纵即逝。她随手摔了她柜头上的一面镜子,四散开来,像一朵银色的罂粟花。
接着她甩掉了她脚上的高跟鞋,十月的天气,已近渐渐的凉薄,她赤着脚,冷空气嗖嗖的往上窜。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强子回来了,看到满地的狼籍和坐在凳子上抹眼泪的母亲和紧闭的门,他什么也明白了,在一刹那间,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母亲什么也没说,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强子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心揪了起来,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只听到一声干戈而清脆的声音,他母亲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转身,迈着迟缓的步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拿出扫把,默默的打扫了起来,又把纹丝未动的饭菜放在锅里热了热,重新炒了个青椒肉片,他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碗,盛了一点饭,然后各加了几勺饭向母亲的房间走去。门是虚掩的,他轻轻的走了进去,只听见床咯吱一声,母亲侧向右边背对着他,他在母亲床边坐了下来,
“佳容不太懂事,妈你就原谅她吧……”他能听到母亲吸鼻的声音,他抢先一步替母亲抹了抹眼泪,他的手褥湿了一大片,凉嗖嗖的,母亲一惊,转过身来,抓住儿子的手,反复的摩挲,曾经何时,他还只有二十六岁的儿子,手掌心已经布满了厚厚的茧,不忍心让他为难,母亲艰难的笑了笑,宽慰他,
“婆媳之间怎么会没有矛盾呢,过了就过了,我们都不会记仇的。”看到母亲把他的饭菜吃得一粒不剩还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他才放心下来,走出房间。
夜已经深了,灯光照在饭菜上有一种很柔和的美,凭强子怎么叫唤,佳容都不肯出来,一遍又一遍,强子的语调一直保持着温柔,像哄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不管强子好说歹说,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强子的耳朵往门贴了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从橱窗里找来钥匙把门打开了,
地下全是碎片,镜子的,花瓶的,杯子的,屋里能摔的都摔了,狼籍一片。
佳容穿着睡衣,赤着脚,靠着床,坐在地上,强子就一眼瞥见了她冻得通红的脚,他赶紧打开了空调,空调“嗡嗡”的响起来,灯突然就黯淡了下来,
“佳佳……”他口齿不太清,但是惟独这两个字清晰又响亮。像暖炉一样的气息慢慢的弥漫了过来,她把脸摆向了一边,
“地上太冷了……”不由分说他一把抱住她,她挣扎了起来,向他的胸膛捶去,一下又一下,不是撒娇时的知轻知重,她完全是发泄。
他没有放开她,他的头向后仰着,将胸膛敞开,一下又一下,他没有吱声,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是他欠她的,仿佛他是在赎罪。
他把她抱上了床,她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走进厨房,打来一盆洗脚水,挽着衣袖,蹲下去,他用手把她的脚捂热了才轻轻的放进去,温热的水穿过她的脚趾间隙,流淌过每一道细纹,她的心就这样柔软了起来,心底流淌过一道暖流。
见她的面庞越来越柔和,她的心也轻快了起来,
“死结巴……疼死我了。”她不住的搓着手。
他“嘿嘿”的笑着,用他的大手揉着她细小的骨节,他满手可见的茧成了最好的按摩器。
“咯得我生疼了……”她抽出手,脚一摆一摆的甚至还哼起了歌谣。
其实婚姻对于女子来说,也许爱与不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个人对你好,肯为你摘星星摘月亮像对女儿一样爱你宠你。
经过那场风波后,婆媳之间缓和客气了许多,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很有默契的开始保留了“安全”距离,开始了不亲不近的和平共处。
慢慢的,随着左邻右舍的越来越熟悉,她也学会了用打麻将来消磨时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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