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角遇见春天
风像姑娘抚摸在爱人脸上的手,不胜娇羞。漫长的冬天让我习惯了羊毛衫和羽绒服的厚重。偶然有天发现再也受不了这厚重的包裹里的燥热,打开窗子,风就那么清爽细柔的迎面温存起来。终于不必躲在屋里哆嗦着含着“好冷”
风像姑娘抚摸在爱人脸上的手,不胜娇羞。漫长的冬天让我习惯了羊毛衫和羽绒服的厚重。偶然有天发现再也受不了这厚重的包裹里的燥热,打开窗子,风就那么清爽细柔的迎面温存起来。终于不必躲在屋里哆嗦着含着“好冷”过日子了么?走出办公室,阳光热情的地送了一身镀金的衣裳,春风拂面,春天就这样来了么?“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无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边翻手机上的日历边回忆小时候学的歌子,六九第八天,正是柳树发芽的季节,春天来了。如果不是这股燥热,如果不知这股清风,在城市里忙忙碌碌的我真的察觉不到原来春天已到身边。儿时总是作为孩子的我们最先跟着脚步。村头的白杨河边的细柳有一丁点发芽的迹象都能被孩子们识破。我们折了嫩嫩的杨枝柳枝从头到脚拧动一圈把白色或绿色的筋骨从皮下抽出,这筋骨泛着清香的甜味从孩子们嘴里过一道后放在一边。然后把长的树枝皮筒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用销铅笔的小刀小心的刮了每段头上的绿皮后用嘴巴一抿,再砸吧砸吧嘴把树木的清香都吸进肚子后就这头上被抿的扁平的口子便能吹出悠扬的歌声,一只只“树哨子”就这样在村里村外屋前房后响亮的报起春来……
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学习、考试,我告别了童真,告别了四季分明的华北平原,步入了钢筋水泥筑就的南方大都市。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花花世界太精彩了!我惊奇的发现,原来这里的花草树木可以一年四季都一个样子;原来四季长青的树木不只有松柏二贤的傲骨;原来这边的花花草草青树绿木多的当地人都叫不上名字;原来这里可以忘却四季是有那么一个更替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里还没有开始下雨,但我仍感觉到了春的来临,久违的单纯喜悦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经济危机以来长久的压抑不由的也舒缓了。母亲打电话来欣喜的说:“家里下雨了!家里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啊!”在南方待惯了的我已经很就没有像母亲他们那样热切的盼望春雨的到来,也似乎渐渐淡忘了那诵念“春雨贵如油”的时光。母亲说话的语气让我的心忽的豁然开朗起来,地里的庄稼一定又可以咕噜咕噜的喝个痛快了。母亲说前阵子地里的干旱太严重了,庄稼都要颗粒无收了,可是父亲却一直在说着像“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怎样了”或者“过不久我们就能怎样了”这样的话。母亲说有父亲在就什么都不怕,因为父亲总是那样乐观的自信的对待所发生的事,虽然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或者无能为力,但他轻松的语气就是能让人安心,让慌张的心镇定下来。过年回家时我总说娘和父亲两人的乐观很盲目,总是把问题想的那么简单,因而根本不想把自己的烦恼讲给他们,他们似乎也懒得管我,从来不问我有没有事情解决不了。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我好象在家那段时间真的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想轻轻松松的过了那段日子,换种方式就能让人快乐起来哦!
经济危机以来我常常用不知在哪看过的话自嘲我们的生存状态“物价与欧洲接轨,房价与月球接轨,工资与非洲接轨”,每天披星戴月上下班最后发的工资除了吃饭坐公交就剩不下什么了,物价与工资成反比,偏偏又到了该结婚买房的年纪。我甚至不再奢谈理想。回家了,母亲很唠叨,问的些很琐碎但却往往牵连到我的“颜面”的问题,比如一月能挣多少钱啊,单位过年都发了些什么年货啊之类然后又会说一些像谁谁家的孩子买车买房什么的。但父亲在我临走时问我在单位开不开心,开心的话赚多少钱无所谓。母亲也说在外面要自己照顾自己,最重要是开心,他们说活这么大就琢磨出一个理来,过日子高兴也是一天,又愁又烦的也是一天。人在活着的时候要让自己高兴,因为谁都不知道要死多久,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下辈子。那一刻我突然就不想走了,我想就留在这样俩老头老太太身边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也挺好,这俩人就知道怎么哄孩子知道怎么煽情,比电视剧导演都高明来着。我摸摸还没来得及湿润的眼角就那么急匆匆的离开了,我想这样在他们身边待久了回到大都市就会难受的活不下去了吧?
春天来了,清爽而不寒冷,温暖而不躁热。但这边的春天短的能看见长度。刚刚发现她的到来,却又远远的飘开了,只是“七九河开”的时节,便觉得夏天临近了。这就是南北的差异,家乡的春天是比夏天更久的季节。
只一个转角,便遇到了风和日丽的春天,天真好。深夜,天肃蓝,最宜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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