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的意趣,听的遐想
又是一年风吹雨。绽放的季节已过,自然的年轮又不由自主的划了一圈。闲散也罢,紧张也罢,我们都在季节的风雨中放飞着自己的梦想,显露着自己的才华,展示着自己的个性,演绎着各自的精彩人生。春花秋月,风霜雨雪,
又是一年风吹雨。绽放的季节已过,自然的年轮又不由自主的划了一圈。闲散也罢,紧张也罢,我们都在季节的风雨中放飞着自己的梦想,显露着自己的才华,展示着自己的个性,演绎着各自的精彩人生。
春花秋月,风霜雨雪,都不过是大自然容颜的变化,脉搏的律动。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大自然不是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季节虽在轮回,却一点也看不出它容貌的衰老。每到春季它仍旧生机勃勃,容光焕发。然后它生长着,骄傲着。偶尔也有些许的荒芜,但荒芜过后,依旧是葱茏满目。
发出“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感慨的,不过是成了阶下囚的李后主的悲吟罢了。这时季节的美好不仅没能唤起他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反而成了难挨的时光。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过去,忆起了他曾经天堂般的生活,也在诘问苍天——即将到来的痛苦岁月还有多么漫长……江山易主,世事难料;自然之永恒,人生之无常。昔日只知贪图享乐的李后主,也有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忧伤,其愁如“一江春水”,滔滔不绝,滚滚东去。此时此地此景此情,谁的感受会比他更深刻?
“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作为一代君王,李煜虽不得善终,但时代的推移,身份的转换,人生的遭际,却成就了他的词名,确立了他在中国诗歌史上的地位。王国维曾评说,词到李后主“乃境界大开”,就是最好的说明。
文人对自然景观的感慨,不单单表现在对“春花秋月”这类历来被公认的美好意象上。雨,也是其中之一
雨,乃自然之精灵,是纯洁,澄明,温润的象征。久旱之后如果突然一阵倾盆大雨,人们之欣喜可从“甘霖”二字想见。听雨,当然应该算人生一件乐事,趣事,富有诗意的事。
然而,古文人的听雨似乎并不纯粹是为了体现“诗意”的情趣,我想更多地是为了寄寓着自己的忧思吧。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听了一夜的春雨,想象次日清晨又听到深巷叫卖杏花的声音。淡雅的春意油然而生,令人想起江南湿漉漉、绿幽幽、亮晶晶、香喷喷的春色。浓而淡,淡而又深,深而且远。但细品一下,诗人听了一夜的春雨,并未入眠。在这春夜里他为何事辗转反侧呢?那远远传来的如断如续的卖花声,又能给他一些什么样的愉悦和抚慰呢?不能。只有诗人一个人在清幽得空寂的春晨中,独自徘徊复徘徊,惆怅复惆怅。接下去的头联——“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不更道出了他的这种心境吗?“闲作草”、“戏分茶”,一生出入于战场生死,贯游于天南海北,时刻思虑着报国和爱民的陆游,竟也“闲”而又“戏”了!在诗人眼中,临安春色,何其清淡寡味,人情何其冷漠,世味何其索薄,壮志更是无从去提起一字,只有在“闲”“戏”中打发时光。
无独有偶。李清照也在《声声慢》中写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似是写雨声,实是以声衬情。尤其是“点点滴滴”一语,极富“顿挫凄绝”感。当诗人正在为落花惋惜、为自己忧苦之时,偏偏又下起了雨;雨点打在梧桐叶上,啪啪地响着,一直到黄昏都没停止。这里只写雨点打在梧桐叶上的情形,然而我们想像得出:这雨点虽然是打在梧桐叶上,可在凄苦的诗人听来却又像打在自己的心上,一滴滴,一声声,是那么强烈,它敲击着、震颤着她的心扉,简直让她不能自抑!
杨万里的《芭蕉雨》更是一曲美妙的芭蕉与雨声组成的交响乐:“芭蕉得雨便欣然,终夜作声清更妍。细声巧学蝇触纸,大声锵若山落泉。三点五点俱可听,万籁不生秋夕静。芭蕉自喜人自愁,不如西风收却雨即休。”可谓句句不离雨,雨声由小而大,由疏而密,由徐而疾。因为时间是在晚上,全都通过听觉来描绘。闻其声而不见其形,虽不见其形却能得其神韵!表面看似是雨点打在芭蕉上,感觉却像是敲打着诗人的心魂,叩醒了诗人沉寂的梦幻。于是紧承而来的就有“芭蕉自喜人自愁”,以乐衬哀,借景抒情。构成了一幅夜雨打芭蕉的画面,美丽而忧郁。诗人听雨打芭蕉声能分辨出声音大小,雨量疏密,还写出了质感。可见其体验细腻,感受独到,令人足资吟味,真是一位大家。
千百年来,雨打芭蕉声里,激起了多少性情中人无限的遐思与落寞的情怀。最初听到雨打芭蕉的,一定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她年华青葱,清雅婉丽,长日闺阁,诗词为伴。忽然那么一天,便有一个少年的影子就常常萦绕在她青涩的梦里了。无论春花夏雨、秋月冬雪,都能牵动她情感的波澜,丰盈的心事。于是,在那个雨打芭蕉的夜里,她又一次失眠了,空寂的楼阁竟容不下她惆怅的思绪,雨打芭蕉声里,她的叹息被渐渐淹没……
看来文学巨匠曹雪芹把女人比做水,可谓入木三分地刻划出了女子的本性。女子冰清玉洁,敏感多情。对大自然一花一草的怜悯珍爱,对世间大小事物的细致入微,对所爱男人的倾心钟情,无一不体现了这种似水的天性。
如果雨水真的是星星的泪水,那么它真的就能够淋湿人的心吗?如果雨水真的是阵阵的思念,那么它真的就能传达女子似水的柔情吗?我不知道。
无论是在多雨的南方,还是在少雨的北方,都有许多似水的女子。她们有的如春雨般地清新、恬静,有的如夏雨般空明、滋润,有的也像秋雨缠绵、多情,还有的像冬雨般凛然、清醒。她们给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感受。让不同的人感受不同雨水的况味。
季节在一如既往地轮回,人生在季节的轮回中不断地消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听雨还是听风,我们都会拥有一份特别的心情。营造一份好心情,让自己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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