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屋檐下

父母屋檐下

儇佻小说2025-11-25 19:05:25
下岗时遭遇离婚,只能回娘家去住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国静下岗了。早已有了外遇的丈夫更是容不得她,起诉离婚。原本住的是丈夫父母的房子,她只好带着儿子挤进了娘家早已经拥挤不堪的两居室里。国静的父亲对四个孩子的
下岗时遭遇离婚,只能回娘家去住
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国静下岗了。早已有了外遇的丈夫更是容不得她,起诉离婚。原本住的是丈夫父母的房子,她只好带着儿子挤进了娘家早已经拥挤不堪的两居室里。
国静的父亲对四个孩子的期望都很高,但只有最小的女儿迈进大学的校门。国静初中毕业就当了工人;大弟从部队退役后成了一家汽修厂的修理工;二妹高中毕业就顶了母亲水电收费员的班。除了在校读硕士的四妹,大弟夫妇和快二妹都挤在父母房改时卖下来的房子里。
父母住小间,大弟夫妇占了大间,二妹只能睡在客厅里。国静和儿子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了。
以前叫大姐还算亲热的兄妹脸色都变了,见了国静母子爱理不理的。弟媳江敏更是目不斜视,当她们母子是透明人。只有十多岁的小雷高兴,因为表弟可以跟他一起玩了。
父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地唉声叹气。母亲努力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把国静母子简单的行李收拾起来,热了点饭菜给母子俩充饥。
看完电视节目,大弟夫妇摔上门去睡觉了,母亲开始跟二妹商量,要她让出可以睡两个人的大沙发给国静母子,去睡钢丝床。二妹气气呼呼地嚷了起来:“凭什么呀?又不是我叫她离婚的!”
母亲堵住了二妹的嘴,压低了声音央求,二妹才妥协地躺到了钢丝床上,生气地背对着大姐。
沉沉夜色中,国静搂着熟睡的儿子,心如刀割,泪如泪下。小辉是她三十多岁才生的孩子,平时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如今这样的处境,叫她怎能不心酸?
努力讨好弟妹们,只为了让父母少伤心
作为这个家庭中的大姐,国静从小就承担了家务并照看弟妹。如今为了缓和跟弟妹之间的矛盾,为了让年老的父母缓口气,国静重新承担了全部的家务,并努力讨好着从小被她关爱呵护的弟妹们。
大弟的工作服肮脏油腻,江敏故意叫唤腰疼,不肯摸凉水,洗衣服就成了国静的专利。二妹有时半夜才回家,国静总是及时把热饭菜端到她面前。小雷与小辉发生争执的时候,不管占不占理,国静总是责备自己的儿子……
但是,一切努力都没有换来弟妹们的笑容。他们怨恨国静母子侵犯了他们的“权益”,连句话都不肯施舍给国静母子。国静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不是假装听不见,就是不理睬。
小辉在过去的家庭战争中已经饱受惊吓,此时受到的歧视更是伤害了他敏感的心。他渐渐变得压抑胆怯,目光呆滞。孩子何罪之有?国静的心要碎了。
家庭战争频频爆发,她只能选择退让
国静一直在努力寻找新的工作,可是处于“退休有点早,陪舞有点老”的年龄,又没有什么文化。每月只有四百块钱的补助,还要供小辉读书,非常艰难。但为了减轻弟妹们的敌意,她还是经常买点水果回家给父母。
看到国静买的水果,父亲总是感慨:“还是国静懂得心疼人呀。”这话让弟妹们听着很刺耳。因为大妹和二弟从来都不会主动交生活费给父母,家里所有的开销的都想依赖父母的退休金。江敏更是连摔带打,骂骂咧咧:“显摆什么劲呀?有本事自己买房去。”
有一天国静从劳务市场回到家,大弟和二妹正在吵架。大弟说:“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嫁不掉,赖在这房子里要不要脸?”二妹不甘示弱:“你管得着吗?这也是我的家。”大弟跳着脚:“什么你的家?是女人就赶紧嫁出去。我才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懂吗?”二妹反唇相讥:“男人了不起呀?法律规定男女有平等的继承权。我就是要老死在这房子里,你能怎样?”江敏帮腔道:“不要脸。”二妹尖叫起来:“你才不要脸呢,在我的屋檐下,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看见大姐,弟妹们都闭嘴了。母亲伤心欲绝:“我生你们养你们一场,老了还要被你们气死不成?”
国静觉得最不该住在娘家的人是她。没有她,母亲可以少一些烦恼和伤痛。她原来的单位有一个堆放杂物的地下室,只有六七平米,不通风不透气。经过她的央求,单位同意借给她使用。母亲看到那个黑漆漆的小屋就哭了:“这不是人住的,十指连心,你们谁受罪我都心疼。就不能一起渡过难关,让我好受一点?”
国静不忍心让小辉受罪,没敢坚持搬走。从那以后,只要父母不在跟前,国静听到的冷言冷语就更多了:“有能耐就走呀。光是说说,争取同情呀?”
为了继承权,弟妹们勾心斗角
这一年,四妹毕业了,还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就回到家里。房子里又多了一个合法居住者。
一向冷冰冰的江敏突然笑逐颜开,跟国静说话了:“大姐,有个男人挺适合你的,他有房子。”
国静打听清楚了,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劳改犯,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他的房子就是农村那两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国静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适合她,难道说有房的男人肯娶她,就是对她的恩赐?
国静倒也真想赶紧再嫁,可是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足够自私。离婚的男人再娶,都要求对方未婚或者未育,条件差点可以接受孩子的,又要求对方带的是个女孩,免得长大了继承他的财产。像国静这样带着个半大男孩的,男人们听见了都发怵。好几个男人因此连见面都免了。通过婚介和热心人介绍,国静前后见过十多个男人,一个也谈不成。可她再是次品,也不至于是个“公的”就嫁吧?
大弟夫妇更是“好心”地给二妹介绍了了很多对象,上过男人当的二妹总是冷冰冰的:“你们甭费劲了,我一辈子不结婚,就是要在这房子里养老。”
四妹的对象是她的同学,刚参加工作,住在办公室里。二妹和大弟也有默契的时候,异口同声地劝四妹放弃这个同学,趁年轻漂亮条件好,赶紧找一个有钱有房有车的老公。四妹偏不领情:“他娶不起我的话,我娶他。你们什么花花肠子我明白。”
为什么父母面前,儿女都成了罪人?
在又一次家庭战争之后,国静义无反顾地搬进了那间地下室。虽然感觉自己过的日子像猪一样,但她的心总算得到了解脱。
她搬走不到一个礼拜,四妹就慌乱地跑去找她。说父亲住院了,脑溢血。国静赶到医院,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通过父亲的努力,原单位准备给他调换一套面积大的三居室,按成本价九万多元的价格可以卖下来。父母的退休金全都贡献在餐桌上了,要儿女们给分担一下。二妹和大弟还没掏钱,就已经为这套房子的继承权吵得不可开交,还动手打了起来。父亲气得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