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洗花
一在河边的田野,一片无边无际的稻田。阳光下,穿着时髦的风英走在那阡陌纵横的小溪边,小溪边长着那低矮的桑树,她走过那流水小桥,走到乡村的机耕道上,披肩的长发,风姿卓约。田里有一个红衣少女在田里扯草,绿色
一
在河边的田野,一片无边无际的稻田。
阳光下,穿着时髦的风英走在那阡陌纵横的小溪边,小溪边长着那低矮的桑树,她走过那流水小桥,走到乡村的机耕道上,披肩的长发,风姿卓约。
田里有一个红衣少女在田里扯草,绿色的禾叶掩住了她的大腿,她站起来,用手拂着禾叶,向路边张望。
“凤英姑,你就回去了。”荷花喊道。
“荷花,你在扯草,我店里的事情多,我先回去了。”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乡村的独轮车“吱哑吱哑”地走过来,驮着几袋稻谷,一个少女用一根绳子在肩上拖,后面是穿着汗渍黄色军装的男人推着车架子。
“小英嫂,你去碾米呀。”
“荷花,作在扯草啊。”
太阳照在小英的脸上,窕窕的身材,连头上束起的发髻,都显得纤细和苗条。
河边栽着高大的水杉树,阡陌纵横,河流远处是村庄,一切都是那么宁谧,那么祥和。夕阳之中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的铃声。
独轮车和自行车相遇了,他们都停了下来,友生从衬衣口袋里掏出湘莲牌香烟,递给了铁生,小英便蹲在路边听男人们说话。
友生的妻子玉娥从石拱桥那边走过来,老远就喊:
“友生-------”
友生的老婆每天下午都来接她老公,友生便站起来,推着车子走了。
夕阳在远处的山顶上,五月的田野,郁蒸的天空中,有一股荷叶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白色的莲花,点缀在绿荷的碧叶之中,是那样素贞婉皓,感觉得真是“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流而不妖”的乡村小家碧玉。
荷花看天色已晚,走上田埂,走过这片河边的荷田,走到白河边的码头上去洗脚。
码头旁有一棵歪脖子柳树,它是那样苍老,皱裂的树皮,有一半黧黑,虫蛀成了枯枝。村里人都在那里洗脚冼衣服。
“阿炳叔,你家秦香掉到河里淹死了,快来救人啊。”荷花笑岔气喊道。
“死荷花,看我打你。”秦香骂道。
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
荷花朝村庄走去,村头的商店己经亮起了灯,有一个麻将桌和字牌桌,看的人比赌的人还要多,不仅有男人,还有许多女人。
荷花走过丝瓜满架的庭院,走进门边栽着一株芭蕉的房子里。
村庄飘起了乳白色的炊烟,灯光、电视机都打开了,整个村庄象茫茫夜海的巨轮。
友生拉响他的二胡,弦声在夜空中扩散开去。
玉娍己经搞好饭菜,给他斟上一盏酒,友生在灯独酌。
“友生,你吃晚饭了。”小英嘟囔着从那扇洞开的门走了进来,友生醉眼朦胧,看小英初浴后的晚妆,眼睛一亮。
小英坐在桌子边,便问道:
“友生,你们厂里还要不要人。”
“你想去?恐怕铁生舍不得你去呢。”
“我家三个孩子都要读书了,花一下眼睛,他们都长大了,问我要吃要穿要用,我不比你,你养两个女儿,长大了,嫁出去就是了,又不要操心劳神。”
玉娥在一旁插话了:“你这个娼妇养的,你肚子争气,生了一栏公的,大话是你夸的。”
小英说:“茶壶嘴子当不得拆飘儿,你看柏生的女儿晓红每个月寄五千块钱回来,打工哪来那么多钱,还不是在外面做鸡。”
玉娥说:“怪不得柏生老婆桃花到邮政局取钱,我昨天在赶集路上遇到她,她说她女儿晓红寄钱回来了,口没讲出,钱清白吗?”
“钱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眼睛是黑的,银子是白的,有钱就有世界。”小英说。
友生接着说:
“这个社会,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小英,你想有钱也不难,女人是个宝,走到那里都饿不了。”
小英:“我要撕烂你这张臭嘴,你要你老婆去挣钱啊,你老婆很胖,男人们都喜欢。”
玉娥在一旁骂道:“小英,你这个狗日的,我又没有说你,你怎么牵连我。”
小英:“我说他老婆,又不是讲你,友生,你明天帮我去问。”
“不用问,我们厂里己经有几个女的了,你要去的话,准行。”
二
雨,下着,下着,天象是塑料花条布似的,烂成了千疮百孔。
雨,落在田野上,稻田积满了水。
小英己经进城去做工了,开始每天下午便坐三轮车回来,后来干脆住在厂里,友生也不经常回来了。
铁生想到城里去,这讨厌的雨,使他感到糟糕透顶,混帐透顶。
他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扛起锄头,冲进这梅雨之中,雨飞溅到他的脸上,衣服上,脚踏着泥泞的田间小道。看那稻花在雨中凋零,他十分伤感,今年又碰上大雨洗花的鬼天气,望着那灰蒙的天,便心恹恹地走向浸在雨中的村庄。
雨中的机耕道印出一把红雨伞,在茫茫无垠的雨色之中移过来,渐渐地近了,铁生看清是友生的老婆玉娥。
“玉娥,这么大的雨,你从那里来。”
“城里。”玉娥有些哽咽,雨中看不清她的泪痕。
“你去看友生了。”铁生问道。
“嗯,小英是不是很久没有回家了?”
“是啊。”他们走向村里的代销店。
玉娥心里很难过,这次进城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女人的预感往往是很准确的。
今天她去那个厂里,厂里放假,她没有见到友生,听那个满脸连络胡子的湖北佬说,友生和小英去看电影了。
的确,友生跟小英好上了,在这个小厂里,男人和女人在这单调的生活中很容易产生那种原始的冲动。
玉娥在厂里等了很久,仍不见友生回来,便怏怏地回到了龙门村。
雨还在下着,玉娥深一脚,浅一脚,心里充满了压抑。
铁生的娘多嘴婆站在蔬菜地里,正骂得飞沫四溅:
“死贼啊,发瘟的,这田里种这么多好东西,还是张三外四的人来偷的,还不是你那个老贼,你在村里有名,县里有姓,你死了,你晓不得种啊,人家辛辛苦苦种的东西给你屙血泻痢啊。”
龙门村的人都知道是在骂黄牛婆。黄牛婆本叫王顺秀,力气很大,动不动就跟别人打架,力大如牛。所以龙门村的人都如此叫她。她年轻时在九章屋偷鸡,被人捉住了,绑在楼梯上去漂河。有一个男人看见带着一个小孩很可怜,便把她救上来了。
多嘴婆指桑骂槐,黄牛婆又不好回答。
五月草,如马跑。
柏生的女儿晓红和她的男朋友从广东回到龙门村来了,路过一个李子园,李子园的主人正在摘李子,那男子趁人家在树上没有注意,偷偷地拿走人家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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