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向日葵

我不是向日葵

擎天之柱小说2025-10-17 18:25:25
公元的长椅上,我静静的等待。等待十年前的那个约定。那个似乎不可能成真的约定。明知那个与我定下约定的人此时可能早已伴在别人的身旁。但我依然来了,来赴约,赴十年前的约定。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草

公元的长椅上,我静静的等待。等待十年前的那个约定。那个似乎不可能成真的约定。明知那个与我定下约定的人此时可能早已伴在别人的身旁。但我依然来了,来赴约,赴十年前的约定。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草长莺飞,山花烂漫的锦色年代。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陆子枫。‘‘人如其名,玉树临风。高二的夏天,一个来自上海的高大帅气的男生走进了我们班,走进了我的世界。据说子枫家里出了变故,所以从那样一座我们梦中的城市转到了这里,一个偏僻穷困的乡镇。六七时年代的拘谨阻碍着我们对这个新同学的好奇,但十七八岁的年龄想了解一个人的欲望却在膨胀。
衣着考究的枫在我们这群山村孩子间十分抢眼。运动服板鞋或是青色衬衣咖啡色休闲裤。我惊异于他那些永远也穿不完的衣服,惊异于他对衣着搭配的不着痕迹,却巧夺天工。在绿衣服绿裤子的年代,我对他一种说不清的好感萌生了。我压抑它们的成长,甚至用掩耳盗铃的方法忽略他的存在,但都无济于事,爱在心里变得强烈。但我是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决不会蜂蝶一般在他面前拥舞。我会趴在窗前一个很安全的角落偷偷看他。看他一个人打篮球的帅气投篮,看他写作业时眉头微蹙的沉思,看他斜背包悠悠然的从校园中走过。这样想了一年,看了一年,我居然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我不奇怪自己的冷静。只有我知道冷静的背后是天崩地裂,是山呼海啸。我的心好象被融蚀。一点点的,一隅隅的。直至融化掉。生生的疼,却热爱着这种疼。
即便是六七十年代的闭塞乡村,少女的心思却并不闭塞。但却不象现在的年轻人敢爱敢恨,只是接近。因为子枫的功课优秀,有假装去问题的;以为子枫的背包特别,有去打听的;因为子枫来自上海,有去探询的。我的功课虽然也很优秀,却从没有女生问过我。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不知子枫是否了解那些人的用意,他对每一个主动接近他的女孩都是不迎不拒,礼貌得体却又拒人千里之外。我暗中观察着他桌前的"车水马龙‘‘,如同看一场闹剧。但我又算什吗,独角戏吗,还是一个人的悲剧?我从不敢想象我与他在一起的可能。明知是悲剧,却还在傻爱着。不知从什吗时候,我似乎突然开窍了,不再看他,不再想他。一心想的,只是考过他。也许是越长时间的观察,越知道了他的优秀,增加了我的自卑。我怕别人看不起我,我要在学习上超过他。不为别的,仅此而已。
我鄙视那些接近他的女生。就象向日葵,随着他东转西转,因着他或喜或悲。而我不会,永远不会。我不是向日葵,与生俱来的。不管他多吗优秀,我依旧不是向日葵。所以在那吗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不爱了,甚至有微微的痛恨。我为这种解脱而兴奋,但我错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了他,也透彻了我。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北京、上海早已进行的轰轰烈烈,如火如荼.也许,这就是他离开上海的原因.学校里随处可见带着红袖标的学生们,黑板上,墙上,到处张贴着大字报--****"右派",****反革命.在宣扬中,我知道了,子枫的父母是资本家,成分很不好,成了打击的首要对象."向日葵们"一反常态,都远远的避开他,不再看他,不再和他说话,甚至猛烈的攻击他,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子枫',听那名字就恶心,为什么不叫'卫国',为什么不叫'建东',明显的不爱国!"
"就是,看他穿的衣服,他的背包,他的鞋,明显的资产阶级情调."
说话的人声音提高八度,故意说给其他的同学听,人们笑着,附和着.这深深刺伤了子枫.他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我痛恨他这分冷静.因为,我也曾有过这般冷静.冷静的背后是天崩地裂,是山呼海啸.我心里的门闸突然被打开,泻出的心疼将我淹没.原来,这般强烈的爱依旧存在.
学校停课了,这对子枫来说是一件好事.社会的动荡虽然让人疲惫,却不能阻止一个学生渴望读书的心.我是如此,相信子枫也是如此.好在村子不大,我在油菜地里找到了子枫.正是油菜开花的季节,黄黄的油菜花阻隔着我们,却也包围着我们.
"去我家吧!我家有很多好书!"子枫有些惊奇的看着我,也许是很长时间的不被理睬让他喜出望外,又或者因为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更希望是后者,但我知道是前者.子枫孤傲的心不可能有我,有怎么会在意我对他说过的话.
爷爷以前是秀才,远近闻名.为人好,待人和善.所以在大革命中,家里依旧能安享太平.没有人揭露出我家的身份.那些藏书是爷爷留下的,都是珍品.这是我最爱的天地,我愿与子枫分享.妈妈很喜欢子枫,夸他有修养又懂事.每每子枫来看书,妈妈就会做好吃的送进书房.交往中,我和子枫逐渐混熟了.我知道了那些向日葵们曾经知道的所有的事.惟独他家在上海的变故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也没有问过.
午后.天气晴朗.阳光披了子枫一肩,恰似玉人.
"梅子."子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很羡慕你."子枫并无笑意的严肃的对我说.
看出了我的吃惊、不解.子枫又说:"你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是幸福的!"
"你呢,不是吗?"我问的小心翼翼.
"不是."子枫深邃而伤痛的眸子把我带回了从前.
在上海时,家里是大商人,大资本家.战争****后,全家都住在英租界,很安全.那时虽然过的幸福,却也痛恨这战争.多希望祖国独立的那天早日到来,那里不再叫英租界,叫中国.光明盼来了,希望等到了.爸爸却因成分不好被打成右派,爷爷忧虑劳疾过度随先逝的奶奶去了.爸爸被关了起来,生死未卜.妈妈在无休止的批斗中自尽了.遗嘱中只留下了家里还未被抄的家产.
当把子枫所有的猜想片段连起来组成画面时,心中竟然只剩下冰凉.子枫,如此冷静的男子,在朋友们讽刺、嘲弄的面前都不动声色的男子在我面前竟哭的像个孩子.我心疼他.如同曾经在学校里见他一样,心仿佛被一下下撕裂,生生的疼.此时,他一定把我当成了亲人,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温暖,不如爱那么强烈,却能恒温,永远不变.
日子在我们的笑与泪中度过,在我们小小的书房与妈妈的照顾下度过.文革停息了,我们又可以重回校园了,但我们的距离却远了.
学校里,我如同曾经,不与他说一句话。我没告诉他原因,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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