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谢·归音散

牡丹花谢·归音散

号弓小说2025-12-18 09:23:11
南宫笙,即使日后千万个昼夜擦肩而过,我从未后悔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至死,我仍能清楚记得,山路蜿蜒,日月遁世,转身只见你白衣胜雪,容颜清朗。{一朵花。}暗夜星辰,昙花一现。满地清辉,月色如霜。我从睡梦中兀
南宫笙,即使日后千万个昼夜擦肩而过,我从未后悔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至死,我仍能清楚记得,山路蜿蜒,日月遁世,转身只见你白衣胜雪,容颜清朗。

{一朵花。}
暗夜星辰,昙花一现。满地清辉,月色如霜。
我从睡梦中兀然醒来,下了床,临月而立。即便是睡梦之中,男子的手仍紧握了剑,满目峥嵘。十指纤纤抚平他的眉眼,骨节处,触觉甚是突兀。
“归音。”一声喃喃自语刹那划破星辰。
我怔了怔。原来,你还是记得的,只是一切都太迟了。今日是牡丹冠满洛阳的第一日,过了今夜,你我便是天涯两隔。

{两朵花。}
“芷烟。”梳妆镜里迎来妈妈花枝招展的脸,她终于摆落了娇羞献媚的姿态,满目凝重。我浅笑,“妈妈,我知道了。”在眉间浅浅地钩了一弯新月。
外堂墙壁上白纸黑色,油墨殊荣。那是三皇子徵肜半月前留的字。粉黛相生尽舒颜,芙蓉回眸玉生烟。他说,芷烟,牡丹花开那日,我定让你心甘情愿。我忽地想起他微笑的眼,冥冥中折射出凌厉的危险。
“这世上绝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一团热气在耳边缓缓升起,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转过身,我笑得千娇百媚,“三皇子有礼了。”
他用手抬高我的下巴,身影在我的瞳仁里被无限放大,“你笑得,真是虚情假意。”
“青楼之地,一场风花雪月罢了。”我仍旧笑着,退开几步,面壁而语,“三皇子的字可谓是刚劲有力。”
“既然如此,何不应景而欢。”恍惚间只是一阵眩晕,只感觉腰间一阵蛮力,徵肜的唇便压了下来。
厅堂外日光明媚,意识却是模糊不堪。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一个身影,白衣胜雪。南宫笙,一切都结束了。我只是不曾料到如此迅速。

{三朵花。}
旦日醒来,徵肜早已离去。我下了床,隐隐看见榻上暗色的血渍。
“悦语。”
悦语应声而入,“小姐,有事么?”
悦语是从成府携来的丫鬟,却与我甚是贴心。我示意她关了房门,拉她坐下,“一切可是真的?”
她沉吟片刻,袅袅开口道,“千真万确。”
我的心顿然凉了半截,讪讪然不知该如何言语。良久开口道,“你出去吧。”
悦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跨出门口时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了她一眼,报之惨然的笑,摇了摇头。她终于不再言语,关了门。
“对了。”我叫住她,“榻上的被子,扔了吧。”

午后,阳光暖好,从午睡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徵肜。
“你怎么会在这?”我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将防备直直地写在脸上。
徵肜伸手抚了抚我的发丝,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他说,“芷烟,若你用熟睡时的面容对我,该有多好。”
我笑了笑,调整好情绪,自嘲道,“不过是个区区青楼女子罢了。庭院佳丽如此之多,少了我又有什么区别。”他的手顿了顿,垂下来,漆黑星眸似要将人看穿一般。一股危险触觉油然而生,我转过头,不愿再去看他。
他的唇再次压了下来,并瞬间抽离。
“芷烟,后天,你也将成为其中之一。”
什么。我惊讶,抬起头却只看见徵肜挥袖而去的背影。

{四朵花。}
徵肜自离开之后,直至花开第四日都不曾来过,我开始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尽管我早已预料到。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表面华丽罢了。我倚在床榻上,不知所措。忽然惊觉房门外有唏唏嘘嘘的动静。
“悦语,是你么?”我警惕起来,却又觉荒唐。这样沉的夜里,除了悦语还会有谁。
我起身去推开房门,抬头,一下子竟对上南宫笙的眼。

夜,更渐深了。
“小姐,你睡了么?”窗外传来悦语一声低呼,我再转身,早已不见了南宫笙的影子。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悦语捧一盏油灯推门而入。灯光下她清秀的脸明媚可见。我拉她在桌边坐下,我们都沉默了。深夜如此寂寥,静得人心底惶惶。
“悦语,真的要这样么?”终于,我开口道。
“芷烟,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么?”她用手轻抚我肩头,“四年了,事到临头可千万不能犹豫啊。”
这是她第一次唤我芷烟,我看见她眼角抽搐的痕迹,目光中其里而凛冽。我终于知道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这一夜,我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公鸡叫晓后却又沉沉睡去。可是,南宫笙,我一闭上眼便只看见你白衣胜雪,容颜清朗的模样。

{五朵花。}
洛阳城内牡丹绽,一笑倾城红颜乱。
今日是牡丹花开第五日,黄昏渐晓,辰宵楼外红灯高挂。悦语在镜前为我梳妆,红纸兰蔻,十指纤纤。她将碧玉簪插在发髻之上,唤我一声“芷烟”。我轻拍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悦语,我知道的。
此时,迎亲之人推门而入。我再看一眼镜中人,扯了扯嘴角,起身,转向。
“竟然是你?”

{六朵花。}
我急匆匆推开拦住我的悦语,“悦语,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
悦语仍是不肯放手,“芷烟,你肯定?你想清楚了,这一去,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是的,我肯定。”我看着悦语在烛光下苍白的容颜,垂下眼帘,“对不起,悦语……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
迎亲的人一直站在门口,他一动不动,面色清冷,我走过去,“南宫笙,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我使劲晃动他,“南宫笙,你说话,你说话啊。南宫笙,我是归音,沈归音。”可是,他依旧只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这还是南宫笙么?这还是那个白衣胜雪,容颜清朗的少年么?
“你终于说出来了,沈归音。”一把无比熟悉的声音漫入耳廓,我愣在那儿,看见徵肜从门外走来。
我垂下手,冷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的,我只是在等你。”
我站在那儿良久,问,“我只是不懂,你如何看得出人皮面具?”
“不。只是你头顶的玉簪,与当年的女子丝毫无差。”
我看见他的眼,冥冥中折射出似曾相识的凌厉的危险。我终于知道,成府怎么会对这个少年如此忌惮。我终于知道,只要有徵肜在,无论成太虚如何奸诈,他都不可能斗得过他。这场皇权的争斗中,徵肜注定会成为王者。
我笑了笑,转身再看一眼南宫笙,对徵肜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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