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乐
她是班里最会打扮但是学习也好的可以的女生,她是转学过来的,那个时候,学校里正在流行着五百的歌曲,在我们嘶哑着嗓子大喊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她其实不是个很乖的女生,因为总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坂
她是班里最会打扮但是学习也好的可以的女生,她是转学过来的,那个时候,学校里正在流行着五百的歌曲,在我们嘶哑着嗓子大喊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她其实不是个很乖的女生,因为总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坂着身子走路从来不会像我那样一步三跳或者东张西望。但是她却常常在那里独自发呆,那时候的我们其实都有发呆的时候,却没有人像她那样沉醉,她不怎么看书,总是在那里写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因为安静和冷漠,她一时成为了被我们遗忘的角落。她好象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因为她从来都不去上体育课,而且老师们似乎都很关照她,在点名的时候,都会自觉地忽略掉她的名字。于是操场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只是在我们做操或者绕着校园跑操的时候,我总是能看见她站在五楼的窗前,静静地看着我们,我想她应该是想和我们一起的,我想要对别人说说我的发现,但是他们都狂热的跑来跑去,没有人理会那个站在窗前的身影,我也很快就忘却了这个问题。只是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转身向那窗前望去。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向她招手,但是她没有反应,等到我第二圈的时候,再望去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我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愧疚,也许她根本就不愿意被我们看到啊。那个年纪的心思啊,为什么总是不肯向前延伸一下,如果我当时能够向她提出我自己的疑问,也许,她就真的能到我们这里来了。和我们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甚至开始躲我了,就好象是我泄露了他的秘密一样。
直到有一天,学校为我们班派来了一名新的体育老师,一个年轻得很可以也很英俊的小伙子,说他英俊,是因为自从他开始给我们上课以后,班里平时总是找理由请假的女生都来得很齐全,再也没有谁在上课前突然就把脚歪了或者说胃不舒服,哪怕有些是迫不得已地要请假的,也会在我们欢娱的时刻站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小白脸,因为他每堂课都点她的名字,每次在她的名字后面画上一个大大的对勾,让我们向她转达他的愤怒。我想要以自己的愤怒来建立起整个集体的对抗,因为我从前都是这样组织大家来和老师玩对抗。但是那次我却失败了,在我捣乱的时候,只有几个很胆大的男生附和几声,那些平日里嚣张而且尖酸的女生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声援我。最后我被罚跑了整整一下午,我突然感觉到这些男生和女生都是同样的恶心,等我跑到满眼冒金花的时候,他命令全体解散,除了我。我恨死了那个家伙,因为恨他所以他每次罚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步的时候,我总是面带微笑,哪怕神志崩溃我也从来不开口屈服。我就是不想让他得逞,不在他面前掉面子。
每次看到他得意的站在跑道旁监督我跑步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扑上去将他暴打一顿然后抛尸荒野的冲动。而这种冲动在运动会之前却几乎就付诸于行动。
运动会的报名一向都是由体育委员通过求爷爷告奶奶的方式来博得大众同情后拼凑而成的,再由我考核交到学校。但是那次运动员名单甚至没有经过我的手就提交到学校了,等到成员名单公布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和尖叫,让我震怒的是,那上面居然会搞笑地出现我的名字,而且在我的名字后面竟然是赫然地写着两项:“3000”“800”,更令我不理解的是,上面竟然会有她的名字,虽然只是铅球,但是对于一个身体孱弱的女生来说,这简直比吞下一颗炸弹更令人难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东西是比犯罪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群众的愤怒。这次我终于再次成为了群众的代表,但是最终我放弃了,我在某个即将爆发的刹那,突然冷静下来,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无言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就在他们簇拥着我力顶我去找老师的时候,我看见她从教室后面走过来,拿起那张名单,认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她弯着腰一脸平静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那样的龌龊,有时竟然真的不如这个瘦弱的女生来的有勇气。
运动会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名次和奖品,只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她努力的样子,脸红红的,拿起那个对于她来说好比炸弹的铅球,咬牙投出去。我在看台上使劲地为她加油,只是她没有转身,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到我为她加油呢!
尽管她没有进决赛,但是我知道她尽力了,我也尽力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夺冠的消息炸得全班乃至全校的同仁都些人心涣散了。
运动会后,我和她才开始真正的交往,因为我在我冲刺后,几欲跪倒在地的时候,将我拉起来的人,竟然会是她。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扶了我在场地里慢慢地走。
“谢谢你”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入学以后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我不知道她究竟在谢谢我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以后再也不会回避我了,像瘟疫一样。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骄傲地开始气喘吁吁地笑,笑得她一脸紧张,笑到眼前一黑,后脑勺疼……
但是那以后那个家伙依旧在课堂上念她的名字,罚我跑步,在我示范动作不规范的时候狠狠地踢我。
“不要踢我的屁股!”我根本没有想到女孩子其实不应该在上课时间吼这样不知轻重的话。“我是女生!”
“我管你是男是女,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示范动作,你不给我好好示范,我就踢你!”家伙,甚至比我更愤怒地咆哮着。
……
学期末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她依旧没有来上过体育课,也许她连老师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啊。有时候看着她帮我复习功课时认真的样子,我禁不住想。她年龄比我们要大几岁,那个时候,我十五岁,我想她应该是有十八岁了吧。应该是恋爱的季节了,可是她依旧只是和我说说话,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周围的男生,甚至连高年级的都不屑一顾。
她是那样骄傲,或许周围根本没有适合或者被她瞧得上的白马或者黑马之类,不过有一个……人。
“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他请我吃饭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好啊,是你姐姐还是你阿姨啊?”
“是我们班的女生,就是那个不来体育课的……”看到他皱眉毛的样子,好象是在碗里发现了半条被自己咬断的虫子一样。
……
假期就快要到了,正是热的季节里,体育课已经停课,我们都开始忙着准备考试,忙碌着要升到高二,她也加倍努力地复习,并忙着督促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在操场上静静地看着我满头大汗地跑步,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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