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前尘(06)

我语·前尘(06)

珠幡杂文2026-05-02 06:26:19
人无自知不明,说了这么多,自觉都“神”了起来,好似传说中的人物。大忌!大忌!还是先把自己踩回人间吧。或许,自以为言语从不偏激,未过誉,更不懂得自谦。于是,已几次被母亲说我太过自信,做事慢条斯理,好似成
人无自知不明,说了这么多,自觉都“神”了起来,好似传说中的人物。大忌!大忌!还是先把自己踩回人间吧。
或许,自以为言语从不偏激,未过誉,更不懂得自谦。于是,已几次被母亲说我太过自信,做事慢条斯理,好似成竹在胸,实则只不过不重得失,算好了日程之序,从不作多余的事而已。平心而论,是过于自负了点,已落“偏激”二字之嫌。无奈,自知不是依旧改不了,是因为自知了自知而复生。无法不如此,即使重大打击,我也会告诉自己,你错在这二字之上,事实上我今日已知必败在这二字之上。只是人,对于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木知木觉。
听了许多长辈对晚辈的赞誉之辞,自感这所有人的优点,似乎我都沾点边。又自知,或许,任何一种缺点也能从我出发。在静之中,隐约浮动着一股躁气,我可以几个暑假把自己锁在一个小房间内两月足不出户(多半时间用来胡思乱想,或发呆),或许哪一天我会拿起屠刀也未可知。我是用一个很厚的铁箱子,封锁了一个不知会不会炸的炸药包。自然,铁箱子未被侵蚀完之前,倒是绝对安全的。
在不同场合,面对不同的人,我会有迥异的行径,这点我两年的宿友CYW知道,可能找不出还有谁真正了解了。但这所谓的“几种性格”,却只有一个中心,归于我在。
品行端正而又荒诞不经,古朴素雅而又望多入俗。邪念有些,无奈自律森严。相貌平平,不名一文,已与99%的女孩子无缘,何况诸多挑剔,这机会,已到了亿分之一(玩笑)。当我们的信差TJH在高考后的聚会上告诉我,月儿说我不是一个适合做丈夫的人,而只适合做朋友时,我无奈地苦笑,因为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类人都会如此认为,我不是这块材料。一直以来这何尝不是我的暗伤,你还太不了解我,任何时刻我都能变成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当时乃至于现在我最想问的是:“你害怕我吗?”你太受电视剧或小说中的人物的影响,事实上我并不工于心计,只是我以真诚告白了真诚,又以真诚告诉了你真诚的故事,故事的编排从人心处滋生了恐惧。我没有坏的居心与行径,我也有些排斥心计,所以在交往的半年里,我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写过一段温存的言语,且还是很淡雅的引经据典,又特别强调望你不要被这段话所迷惑。自认对你我做得已是仁至义尽。但因为我知道,所以真诚也成为一种心计。今日我写《我语》,我可以找出十条支持的理由,却可能伤害到月儿你的名誉,我郑重道歉。更望诸君体谅,不,应该是了解人心的微妙。这样就不会有谤誉了。反之,对此有谤誉之情的,我只能一笑而已了。小大之辩,胡能共欤?
很可怕的一点,我是极其无聊而又懒惰成性的人。举个例子,高中时在外端庄,在宿舍却夜夜舞枪弄棒。你道我足不出户因何由:留在家里累,可出去走更累。更可笑的是,这个“出去走更累”指的是踏出家门口的那几步,过了这几步后,我就会爱极天地地傻笑,陶然于自然之中。虽然如此,那几步就总是踏不出去。
自觉多少是个违反历史常规的人。不是从小的格物致知,而是空想自知,把自己变成矛,又化作盾,自刺自挡,自断自穿。更是把自己封锁在一个自以为无限大的井中,“咕咕”地自叫自听。我苟且自己的缺点,明知不是之处,却因为知道不是,便安慰自己在非常时刻必能避免,平素里得过且过,纵容任性,为缺点留下一定的存活空间,不知它们会不会说:“唉!真仁慈之主也。”而今日,无所是事,是一天天地耗下去,算着死亡的脚步日近,默默接受死神的洗礼。光阴,可以是毫不值钱的;生命,显得如许的空虚。内心的虚弱,自身就像人心的欲望,像一个黑洞,永远也填不满的空虚。
总说自己不是一个偏激的人,事实上却是超绝对的两极偏激者。是两味毒药在相互牵扯,所以看起来不偏激,没中毒。(所说的“不偏激”,就是“平和”。)因此,我所能接受的,虽说三等皆可,但中等的,与我有些相斥。我在《清风茶余》中言:“在量的积累中,有时会超过某个当发生另一表现形的界限而又尚未发生。这时要施予相反的措施缓和,即使倒退一点,此时表现形便引发出来了。虽然这表现形不好,但比起继续积累下去便不会铸成大患。”这是从吃药后反而发病联想到的。同理,中和的药理虽然最有缘的,但却可能引发毒性,所以我更能接受的,在同一范畴内,不是最好,就是最坏。注意,同一事物在不同范畴未必同极。说说名利场吧,许多人在几十年内在某一领域有些名气,就自满自足,自以为了不起。承认是有点傲气,小傲的骄横是也。世俗人目光短浅,往往作此中追求,以此为荣。这就是我所言以“积极”定义的“中等”,即使某一时代独占鳌头的人,多也只能归为此类,原因是“时代”太多了,而我所慕的最好,是在这些“时代”中作百分之一的肢取。而不到家徒四壁,青黄不接,任你小发横财,还是拥有世界上最多财富的人,在我眼中还是“中等”,真正物质上的富有,是你要站在珠穆朗玛最高峰上俯视江山,一切世间的所有,任你调度。这是只有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才有丁点可能实现的“富有”。说中等有缘实是两极太小。“积极”范畴的最底层,便是淡薄名利,而从“消极”范畴而言,最高的也是淡薄名利,再有名利也是虚妄。所以在追求上,不是我不热衷名利,而是我太热衷,而又自知即使穷尽心力,也未必能突破这个“中等”层次。所以不作努力,闲适为本。(其它推想而知的言语,就止了。)
同是,挑剔一个人,没有不是之处,凑合着接受,没有一个不是之人。我又怎么会无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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