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还是感性学,文化还是审美活动
在我熟知的学科中,还没有一门学科的论述像美学这样,如此难于被阐释得恰如其分。——贝尔美学是难的,有时甚至比哲学更难,它的抽象思维既要达到哲学的高度,又要具体到日常性的生活思维。这就意味着美学不仅要超越
在我熟知的学科中,还没有一门学科的论述像美学这样,如此难于被阐释得恰如其分。——贝尔美学是难的,有时甚至比哲学更难,它的抽象思维既要达到哲学的高度,又要具体到日常性的生活思维。这就意味着美学不仅要超越现实生活,具有深厚的审美意蕴和高远的形而上思考,从而体悟那生存的意义和心灵的旨趣,还要立足于现实,着眼于当下,不致于丧失解读当代问题的能力,耗尽批判当下现实的锋芒。
因此,且不论对“美”难以从知识论和理论的角度予以明晰的把握,光就美学这一学科的学科界定与划分就已经是美学中所能遇到的最棘手也是最复杂的问题。更糟糕的是,我们的美学学科是在西方美学思想影响下所建立起来的,美学观念和审美标准都是西方化的,范畴、命题、体系是西方模式,而我们自己的民族风格或隐性或显性地处于一种失语状态中。
美学原理,作为一种普适性的学问,所追问所研究的正是这样一些对元概念的元反思的问题。因此,当我在写这篇关于美学原理的小文章时,总难免怀揣着这样一种忐忑与惶恐——我是否真的清楚明白“何为美学”、“美学何以可能”等这一类最本源的学科问题。基于此,我更愿意就这门课谈谈个人的困惑、疑虑和一些不成熟的猜想。或许美学的真正进步就在于不断地提出新的提问方式和新的美学问题。正如艾耶尔所说的:“哲学的进步不在于任何古老问题的消失,也不在于那些有冲突的派别中一方或另一方的优势增长,而是在于提出各种问题的方式的变化,以及对解决问题的特点不断增长的一致性。”
一、美学,感性学,还是审美学
黑格尔:每门学科一开始就要研究的一是这个对象是否存在,一是这个对象究竟是什么。
从美学的产生来看,美学是为西方人的感性确立一块合理性地盘。人们的感性同人的理性、意志、逻辑等一样,都是人必不可少的生存能力与生存问题,是人的完整的人格结构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黑格尔在《美学》的全书序论中就开宗明义地说到:“伊斯特惕克(?sthetik)的比较精确的意义是研究感觉和情感的科学。”
美学作为感性学能在西方产生,肇起于西方自古希腊以来的理性主义传统。这种理性主义渊源于古希腊文化的理性传统,其间经过中世纪的宗教主义的补充,以及近代社会的人文精神阐释,最终形成一种“目的论”的思维方式和“人类中心论”的文化传统。绝对肯定理性的全知全能,关注超验的绝对存在,并且刻意强调在对象身上所体现的人类的力量,力图在一切事物身上打下人类的烙印,以此来追求意义的清晰性,价值的终极性,真理的永恒性等等。
于是,柏拉图说:合乎理性的生活才是人类唯一值得一过的生活。
圣奥古斯丁说:我爱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动物,而是因为他们是人,我是说因为他们是有理性的灵魂,我爱这理性灵魂,即便它在盗贼身上,因为我可以爱每个人都拥有的理性,即便他利用它作恶时我正当地恨他。因此我爱我的朋友们,他们越好地利用理性灵魂,我便越爱他们。
作为德国古典主义美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美学尽管更多地被称作是“艺术哲学”,但他关于心灵与感性的关系的论述,对于我们理解西方传统感性学的一些基本要义,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
首先,黑格尔把艺术界定为?sthetik的研究对象,是因为“人们通常从艺术作品所应引起的愉快、惊赞、恐惧、哀怜之类情感去看艺术作品”。从这意义上说,黑格尔的美学其实仍然是属于传统感性学的范畴。而研究这种感性学的意义关键在于艺术美,“艺术美是由心灵产生和再生的美。心灵和它的艺术美高于自然,这里的高于却不仅是一种相对的或量的分别。因为只有心灵才是真实的,只有心灵才涵盖一切。”同时,艺术作品又是诉之于人的感官的,从感性世界吸取源泉的。所以,?sthetik就顺理成章地成为通过研究感性的东西如何使艺术作品成为一种艺术美,如何在艺术作品中显现出心灵的最高旨趣,从而把握到真实心灵的一门学科。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西方传统的感性学不仅是建立在主客二分的哲学基础上,研究的是感性,而美更多地作为感性的最高最完善的显现才有其研究的意义。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感性只是作为对理性的一种补充而存在的,是一种依附于理性(或者说心灵)的存在状态,是一种从属的关系。正如黑格尔所说的:艺术作品中的感性因素之所以有权存在,只是因为它是为人类心灵而存在的,并不仅仅因为它是感性而就有独立的存在。所以,对西方传统感性学的把握,就必须要涉及对“感性”、“感觉”这类概念的清晰把握。(鉴于学生在西方传统美学原著阅读上的贫瘠,尽管也在阅读一些西方美学史等相关书籍的时作过类似的记录,但是具体涉及到这个问题的阐述与厘清,还有待建立在更扎实的原著阅读基础上,因此,在此处的论述便到此为止。)
尽管我现在还无法对感性在西方传统感性学那里所具有的理论意义作出个人的清晰界定,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在西方理性中心论的语境下,感性是作为理性认识的补充而存在,它一方面是理性认识的现实源泉,并存在转换为理性认识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感性认识也是一种心灵旨趣的需要,能从人的心灵深处唤起反应和回响,这里包括了感性的知觉(如愉快、惊悚、爱恋等情感)、想像力、艺术的天才等等。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西方传统Asthetica这门学科中的感性在中国古代思想里是很难找到完全相对应的概念的。所以,Asthetica一词在中国最早的翻译便出现“审美之理”、“佳美之理”、“审辨美恶之法”、“艳丽之学”等多种不同的说法,90年代国内兴起的“美学”与“审美学”的学科命名之争也正是肇起于此。
不过,当我们把目光转回到自身的学科建设时,在讨论究竟是“美学”还是“审美学”之前,有一个更为元初的问题是亟需解决:中国古代思想中是否真有“美”这一说法,更精确点说,所谓的那些古代美学文献中所讨论的东西是否就是我们今天所知的美学中的“美”。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完整的澄清,那么讨论究竟是“美学”还是“审美学”就太过虚妄了。因为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中,不仅没有西方主客二分的思维传统,或许,连我们在现代性语境中所谈论的美学中的“美”都没有。更让人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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