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涩的回忆

那些青涩的回忆

漆沙砚散文2025-09-25 06:19:58
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后山,那是满坡的绵绵的长草。远远看去,后山像是骆驼的两个背峰,中间甚是平缓,那是长得到处都是的人高的草儿。两座山一高一低的,让人感觉是两个流动中的海浪的浪尖。却又各不相同,一个是些
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后山,那是满坡的绵绵的长草。
远远看去,后山像是骆驼的两个背峰,中间甚是平缓,那是长得到处都是的人高的草儿。两座山一高一低的,让人感觉是两个流动中的海浪的浪尖。却又各不相同,一个是些高高低低的小树遮掩着,看得不甚分明;一个是光秃秃的,有的只是刚好没鞋的小草。树是人工栽种的,有些营养不良似的参差不齐,颜色很淡薄。草呢,谁会没事跑到那么高的山上种草?不,他们不会种草,种的只是电线秆和水泥塔。
我常常独自一人慢慢的走上山去。当然,那是在周末了,高中的学习还是比较紧张的,平时白天的时间也都在学校,没有空闲去那心灵的天堂。不过也还是有一例,那是在某个伤感的夜晚。不知是不是我读书读到困倦了,还是发呆发到惆怅了,或者是神经质的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关了屋里的小灯,带上门,就往漆黑的后山上爬去。
我记熟了路,所以没有摔倒。当我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的时候,那是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我也不看时间,站在自己习惯站着的水泥塔上,远远的眺望。那是黑黑的一片,看不远的,只能见着豪华的市中心明亮的路灯光,向着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逃去。有些灯很暗,可能是坏了罢。这大夜晚的,谁会去修理它,让它照见明亮的大街呢?
反正看不见,还不如闭上眼。我闭着眼了,只用两个耳朵偷听着夜的精灵们的悄悄话。风儿们吹得有些急噪,黑夜里看不见我,乱撞到我头发上了。我也不用手去梳理被风吹得蓬乱的长发,而是两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长时间的闭着眼,仰头看着星空。
最喜欢的是周末的白天。伙上两三个好友,如果嘴馋,带上一包瓜子,或者爬满辣椒油的零食。如果都觉得该带上几瓶啤酒,那就多提一个方便袋。第一个人总是走得急快急快的,不时的俯看后面的人走到哪里了;后面的人总是走走停停,不时的仰着头看看还有多高,再低头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路的两旁和人齐高的小草有些割手,你得注意了,别把衣袖卷得老高。倘若还是不小心被割了个红口子,你也不用着急,很浅的,不大会的工夫就没有疼的感觉了。
第一个人老早就已经躺在被他捣好的草床上了。草很深,只要用脚把它们往四周压一压,就形成了一个狗窝似的,却躺着特别惬意的小床了。我们把手上装食物的袋子往中间一放,各自像一下子没了骨头似的就一屁股坐到草上了。使劲儿的擦着满脸的汗水,可有些调皮的还是流到嘴里去了。咸咸的感觉有些口渴,拿出备好了带来的冷茶,泯上几小口,心里便甜甜的了。
我们有的时候是在聊天,真正的海阔天空似的聊天。从学习聊到老师,从生活聊到历史,从地球聊到宇宙,甚至聊到黑黑的宇宙之外可能还是空黑空黑的宇宙。可是我们是毫无禁忌的,没有隐私,有的时候聊到男人和女人了,大家就特别激动。一个个口水都飞溅到对面人的脸上了,还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经常带上几本教科书,大家分头埋进茂盛的草丛里,大声的读背。那高考中满卷子的文字和公式,几乎都是从草丛里背出来的。草很高,相互瞧不见了人影,只听得周围叽叽喳喳的像有些鸟儿在乱叫似的。如果大家都背累了,就团坐到一起,或者聊天,或者游戏,或者拉开破锣似的嗓子唱当时流行的歌曲。刀郎的只能哼上几句,那就换下一首吧,韩红的高音接不上去,那就来首平段吧。然后合唱一首老歌“朋友”,便收拾东西下山去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周末,几个朋友在屋里吃过了午饭,天已然有些微微的黑意了。带上手电筒,或者打火机,几个黑影慢腾腾的往上山的小路爬去。到了山顶,径直走到最高的光秃秃的草坡上,摆下几页报纸,席地而坐。聊着聊着打开了录音机,或者复读机,不要了耳塞,将音量调到最大。柔情时,大家都闭上眼睛,陶醉在思想与音律的混合物中;劲暴时,几个人拉开嗓子,吼得山坡也似乎摇动起来了;动情了,大家都安静得像是举办一场眼泪的无声宴会。
久了,嗓子有些生疼,坐下喝两口用保温瓶带来的热开水,闲聊起来。大家都忘了时间,仍然激情在你一声我一句的辩论赛里。野风也来凑热闹,忽忽忽忽的吹得人耳朵发痒,我伸手掏了掏耳朵,忽然看见市中心来来往往的车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昏黄而明亮的路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正在偷听着我们这群孩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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