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上空的鴿子
第一幕白色的鸽群悠闲地在广场中央漫步。没有过多的喧嚣,也没有各种潜在的危险,有的,仅仅只是雨后被彻底洗净的天空,其间缀着几片白云,随着风儿懒洋洋地飘。风吹一下,它们就挪动一下;若是不吹,也怨不得它们慵
第一幕白色的鸽群悠闲地在广场中央漫步。没有过多的喧嚣,也没有各种潜在的危险,有的,仅仅只是雨后被彻底洗净的天空,其间缀着几片白云,随着风儿懒洋洋地飘。风吹一下,它们就挪动一下;若是不吹,也怨不得它们慵懒。几只鸽子一摇一摆地啄食着游人们撒下的食物,见到那个年轻却略带沧桑的身影,不但不害怕,反而都悠哉悠哉地摇晃着身子,亲昵地凑上去。
男孩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摘下帽子,露出夹杂着些许华发的黑发。男孩疲倦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早已炒得喷香的炒米洒向鸽群,鸽群立马热闹起来,争相啄食。
“你生前,同我一起在巴黎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子,撒一把炒米喂它们。”男孩个子不矮,一米七几的样子。一双十分干净的帆布鞋,一件同样干净的白T恤,还有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本来肩上还斜背着一部单反,却似乎从来没有拿出来过。有时候,伤心的人,不需要太多记忆的碎片,对于再也不能相见的人,似乎更是如此,故地重游一番即可。他不想带着一颗已经碎了的心,伴着一对只会让自己更伤心的废纸,回到那个麻木的自己,麻木的生活中去——如果她还在,这样也未尝不可。
他的名字,叫林忆昔。
第二幕
当年的时光真是美好。躺在旅馆的大床上,林忆昔闭着眼睛,慢慢回忆这当年耳畔萦绕的熟悉笑声。只是,再也听不见了吧?也许,这句话的结尾,更应该是个句号吧!
“林忆昔?这个名字……”正在写生的女孩接过林忆昔手中的名片,“这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吗?你不会拿错名片了吧?”
“哦?”林忆昔嘴角微微抽搐,脸色变得通红,“能不能尊重人家一下啊?”
“哈哈……”女孩素手遮面,笑了起来,“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哈!”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林忆昔气的顿脚,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告诉你干嘛?哟!生气了啊?不哭不哭,乖,姐姐给你糖吃……”
林忆昔真想赶快离开这个貌似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女神精!谁哭了啊?真是的!
谁知,她却真的塞了一把橘黄色的糖果在他手里,然后搬起画架,拆开,几下熟练地装进包里,一把背上就走。
林忆昔愣了好一会,气也消了,随手把糖果放进口袋里,径直回了家。
而这个所谓的家,也只是租来的公寓而已。
晚上,吃着澳洲小龙虾的林忆昔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Hello?”
“MR.Lin?吃了饭吗?”调皮而带着戏谑的语气。
“在吃。”其实,林忆昔只想咆哮一句,怎么是你!
“林公子别紧张,糖果好吃吗?”她一直在笑。
“还没吃。”林忆昔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忽然称自己为林公子,还一直在笑!不就是几只破鸟吗?至于天天坐在那儿画吗?说到底自己也真是的,没事干嘛招惹上这么个外表纯良的女孩子!
“那你就吃一口呗!看看味道怎么样?”
“好。”林忆昔拿出几颗糖果,一把扔进嘴里。些许是放在口袋里久了,有点粘糊糊的。咀嚼了几下,林忆昔忽然发现不对劲……怎么嚼起来不但没有一点甜味,反而还有点滑滑的,涩涩的……好像还泡沫很丰富呢!
林忆昔愤怒的把手机一拍,挂了电话,跑到厕所大吐特吐起来。咦?这似乎是橘子香味的泡打粉!洗泡泡浴的那种!真恶心!
……
为什么吐出来的泡泡是黄色的?咦?手上也是!颜料!该死的,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林忆昔看着剩下几颗裹着橘黄色水粉颜料外衣的泡打粉小球欲哭无泪,肚子里的美味已经给吐了个一干二净,要是勉强再吃下去,只怕也没有胃口了。林忆昔对着水龙头狂灌水,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想了想,林忆昔还是怀着愤怒的心情拨通了那个号码。
“哈哈……糖果的味道不错吧?”爽朗的笑声,正似一盆凉水,暂时浇熄了林忆昔心头的怒火。
“味道……有点涩涩的,泡沫很丰富呢!只是,如果用来洗泡泡浴的话,估计会把自己染成橘黄色的吧?”
挂了电话,林忆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嘿嘿一笑,这死丫头,也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嘛!要怪,就怪自己太笨了,才会着了人家的道儿吧?
第二幕
她依然每天都坐在哪儿画鸽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但是林忆昔依然每天都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她笔下渐渐勾勒出的白色鸽子,还有巴黎如画的风景。
其实,她早就想整他一下了。
但是她已经不知不觉地住进了他心里,所以,无论她怎么做,林忆昔似乎都不会生气。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林忆昔甚至都不太喜欢叫她的名字,只是喜欢习惯性的叫“你”。一如初见。名字,似乎都成为了多余的东西,所以,直到最后,他才喊出她的名字。之前她说过,她叫官乐乐,只是他从来不直接用名字称呼她。他说那是第三人称,距离就变得遥远了。
不记得是第几次的相遇,官乐乐才萌发了整整他的想法。这个整天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画画的家伙总是喜欢背着单反,手里拿着一本大书。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翻翻书,偶尔拿出手机来傻瓜式地拍几张照。但是,似乎他从来都没有拿出过单反。为什么呢?既然不用,却又为什么要一直背着看似无用的单反相机呢?
前几天晚上,官乐乐就动了动歪脑筋——她把洗泡泡浴用的泡打粉小球用水粉颜料一糊,风干了一个晚上,然后用食品袋包好,装进包里——她早就期待着他开口的那一天。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气他,再故作安慰地塞给他几颗泡打粉——
“坑爹啊!”摸到满手未干透的黄色的颜料,林忆昔在心里大喊,他快步向前,远远看见了坐在画架前的女孩。他真的有一种把这些该死的糖豆都塞进她嘴里的冲动。
女孩冲着林忆昔嫣然一笑。不知为什么,林忆昔心头的怒火又奇迹般地平息下来。他平静地问:“为什么要整我?”语气平淡,淡的出奇。
“这都不生气啊?好吧,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啦!”官乐乐一副单纯善良的模样。
“好吧,这些糖果,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好了。”林忆昔把口袋里的几颗泡打粉小球往画架上随手一放,谁知这几颗圆溜溜的“糖豆”却不听话地顺着画架滚落,正好落进了官乐乐的洗笔桶里。一阵沉寂过后,洗笔桶中咕噜咕噜地涌出了许多泡沫,还夹杂着红的,黑的,黄的颜色——最主要的,依然是那闹心的橘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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