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花王妃

蕾花王妃

何震小说2025-12-11 15:45:37
1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这是一个受到囚禁的村庄,这里住着无依无靠的人们。他们的心地善良而充满了渴望。善良到为救活一只小小的生灵而牺牲生命。渴望有一天笼罩在村口那道透明的封印会冰消瓦解。现实一天一天残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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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这是一个受到囚禁的村庄,这里住着无依无靠的人们。
他们的心地善良而充满了渴望。
善良到为救活一只小小的生灵而牺牲生命。
渴望有一天笼罩在村口那道透明的封印会冰消瓦解。
现实一天一天残蚀他们坚定的信念,大海的呼啸使守望在山崖边的人们渐渐退化,丧失思想,他们只是朴素的凡夫俗子。
他们在守望大海上的那个岛屿,永不放弃,祖先说那里是给他们希望的圣地。
每当岛屿像海市蜃楼一般从视线内若隐若现,挣扎的村民就会看见海浪涛天的碧水,看见碧水里葱郁的森林。岛屿上有个女人,传说她是另一个国度的王妃,被国王流放在那里孤独终老。
我十七岁来到这个村庄,我是因为逃避生命中那些晦涩的现实,而流浪至此。在到这里十天之后,我开始想家,等我走到来时的村口,我的身体再也走不出去,只能看见一只脚踏过去,第二只脚却停留在里面。一瞬间,我毫无节制的莫名其妙的哭了,我像一个感时伤春的诗人,流下了孤独而寂寞的泪水。可是我不哭出声,因为我要坚强,我要为当时做出这个决定不说一声后悔。
那一年四处漂泊,我遇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说他是来寻找一个可以为这个孤落的村庄歌唱挽歌的救世主。我
看清楚了他剑眉星目的脸上流露出的神韵,有一层一层浮动的虚幻的光圈像涟漪荡漾开来。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玉树林风,英俊潇洒的男子。他把视线移向远方,然后说,我叫田错,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来问我就行了,我住在村头那座小阁楼里,我随时恭候你的光临。
突然一种强电流产生的磁场吸引住我,我用尽浑身解数也不可动弹。田错对我忧伤而明媚的笑,我说,你等等我,我独自一个人承受不了这种孤独的寂寞,我才十七岁,你带我走好吗?他依然面无愠色的笑,他说,你会离开的,回到你出生的地方,但现在你流浪在这里就是你的宿命,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他像一阵黑色的暴风,穿过树林,飞过高草,变得越来越幻灭。
当他彻彻底底从目所能及的地方消失时,我无可厚非的浅笑,我尝试到了小小的快乐,因为我又可以自由的走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如此微不足道的自由就兴奋异常,但我清楚,这次无厘头的流浪就是我想要追求的理想主义才有的境界,可是这又成为了梦境,所有都适得其反。在寂静的夜里,我开始回忆,喧闹的城市,城市里形形色色的人群,人群中我匆忙的行走,行走的过程里出现很多东西,白色的飞鸟,川流不息的汽车,安静不语的雕塑和拂动的自由的风。
很久以后我开始眺望海中的那个岛屿,我假设那里有我想拥有的一切,有这一生与我共伴的圣洁女子。自从来到这里,梦里总会显现一个女子妖娆而抚媚的脸庞,但那是模糊而恍惚的,于是我拼尽全力去靠近她,但她像一个女神一般,在天空轻盈而飘渺的飞翔,无论怎样奋起直追,也只不过是徒劳,她一直与我保持一段距离,她说,欢迎你的到来。然后是倾国倾城的笑容。
于是,我多次站在陡峭的山崖上,想纵身一跃,游到对面那个神秘的岛屿上,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这是盲目无知的。我面对汹涌澎湃的海水,击打坚硬的山峰,幻想在恐惧面前灰飞湮灭。
别人都叫她王妃,我知道她不会被潮水推过来,推到柔软的沙滩上,我也不能来场英雄救美,她成不了我的妻子,我也不能看见她的笑,疼她而幸福的笑。全是破碎的梦。
凌晨十二点,岛屿上又响起了琴声,优柔而伤悲,落漠而颓败,空寂而痛苦。
我仔细的听着这些断人心肠的哀音,仿佛连自己都失去了知觉,一步一步被吞噬,一幅一幅破碎的画面,打马而过。
现实成为了一种历史高层次的复归,所以我习惯了生活在回忆里。
悠远的琴声给了我勇气去面对这个灰色的世界,原来还有比我更无助的情感。
弹琴的主人我听到很多议论,也许是来自冰川的白雪公主,也许是来自大山的森林圣女,也许是来自深海的人鱼皇后,也许是来自云层的蕾花王妃。
美丽的假设,丑陋的结论。我摇摇头,对每个传说深信不疑。

2
我再也回不到以前,再也见不到父亲,再也不可以与朋友高谈阔论,再也触摸不到曾经给过我爱的一双双有温度的手,我几乎就快死去,简单而庸俗的死去。每天我就这样沉沦,形单影只的走在村庄阡陌交错的小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村民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他们世代耕耘,他们传宗接代,他们吃一顿饱饭就笑容灿烂,渐渐的他们使我感到羡慕,我想自己说不定也会被岁月的锉刀磨的碌碌无为,平凡而庸俗的活下去。可是至少现在我还不会消沉,所以难受。
生命是一个轮回。我突然潸然泪下,我为自己仅仅用了十七年就一个轮回而感到惋惜。也许以后,也就是永远再也没有一条路让我走出去,我的余生要在这个封闭的村庄里支离破碎的糜烂。
其实,我并不害怕平凡的束缚在这个地方,只是我的那些梦想,一生都为之憧憬的梦想。抒情的文学和摇滚的音乐。
在稚嫩的幻想里我是一只可怜的草儿,容易受伤。
我暗无天日的写伤感的文字,使我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白纸黑字之间,成为永恒的祭奠。
我撕心裂肺的唱高亢的歌,风划过我的脸,歌声传遍天空,浮云疯狂的逃跑,我与它们一起跑回生命中一片空白的起点,最好是什么都不记得,全都是快乐,一辈子的疯狂激越。
最终是自己把自己捉弄,当初的流浪已成为现在的困兽尤斗。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去写,去唱,连自己的影子都快从身体里撤退,退回阴暗的角落,退回我以前生活的城市-卓风。仅剩下惨白的残片孤影。
卓风是一座美丽的城市,高大的梧桐树并列成行,像严肃的士兵。繁华的街区充盈着悲欢离合,我常常傻眼看着卓风带来的力量。人们在这里垂死挣扎,为了生存。骄奢淫逸,为了享受。我也生活在这里,并不清楚自己属于哪一类人,但我知道,我不属于这座城市,我得离开。可能我在深蓝的天空下会想起卓风的样子,那肯定是我开始想念父亲,他孤苦伶仃的活着。母亲在我出生之后就死在产房里。父亲说,那个时候我在襁褓里哭得特别厉害,房子里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母亲躺在血泊里染红雪白的床单。
当我再也容忍不下卓风,我一直都想去一片拥有田野的土地,一个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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