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Q前传
某日,突然有人问我阿Q先前的种种事迹,我一时梗塞无语,脑中渐渐浮现起阿Q的形象,我听说阿Q莫名其妙的死,他被枪毙,所以他很坏,究竟坏在哪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我记忆没有问题,我尚许能说出阿Q的身世,可惜我
某日,突然有人问我阿Q先前的种种事迹,我一时梗塞无语,脑中渐渐浮现起阿Q的形象,我听说阿Q莫名其妙的死,他被枪毙,所以他很坏,究竟坏在哪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我记忆没有问题,我尚许能说出阿Q的身世,可惜我健忘,脑子糊涂,便忘却之前的许多事,残存的种种片段模糊不清,只能述说一二,难免漏洞百出。权当是故事,信,看之听之,不信,也决不勉强,自有君的道理。众所周知,未庄有一座静修庵,里面住着老尼姑和小尼姑,阿Q曾经翻墙偷过萝卜,差点被黑狗追咬。这原本不是尼姑住的地方,是阿Q老子住的地方,阿Q老子儿时天资聪慧,读私塾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乡试却几次不第,心灰意冷,消沉起来,随即糊弄一桩婚事,便造出阿Q。阿Q母亲有几分精干凶悍,大有吕后篡汉慈禧垂帘听政的架势,阿Q老子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思想原则,遵守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殊不知,阿Q母亲在家里做起了“武则天”。阿Q老子姓赵,到了阿Q这却似乎不姓赵,自阿Q呱呱坠地便由母亲离开未庄带回娘家抚育。阿Q八岁时,阿Q老子偶染伤寒,久治不愈,某夜,阿Q老子两腿一蹬便也归西。直到阿Q十四岁来到未庄寻亲,他老子业已作古六个年头,都不知道哪个坟是他老子的,据说是尼姑本着我佛慈悲为怀替他老子超度收尸,也有可能没有人替他安葬,胡乱一卷扔到村外水田,总之,阿Q老子原先住的地方成了尼姑庵。这都是当时盛行的谣言,是否属实,也无考证。
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阿Q不是道德,他有道德,所以他有邻居,他的邻居是我,其实道德和丑恶只不过是一个人心性的内战。阿Q来未庄说的第一句话,我很饿,我想吃饭,但是我不会白吃。赵太爷觉得这孩子很是乖巧,收为书童,负责陪同他儿子读书,阿Q原先认识几个字,幼时背过三字经,所以陪同赵太爷儿子早晨念书,后来赵太爷儿子就成了秀才,阿Q理应功不可没,秀才念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阿Q也摇头晃脑地跟读,“知道什么意思?”阿Q想想,说,不知道。秀才说:“你不知道你所不知道的,这才是真正的知识。”阿Q纳闷,心里嘀咕,不知道原来都是知识。后来有人问阿Q,你叫什么,阿Q答,不知道。那你父亲叫什么,阿Q干脆地回答,不知道。又后来赵老爷问他,在此呆得可好,阿Q一本正经说,不知道。赵太爷又发问,我儿念书是否认真?阿Q依旧答,不知道。阿Q认为不知道是一种知识,因着秀才说过,他把秀才说的话牢记于心。赵太爷大怒,眉毛倒挑,推搡阿Q一把,呵斥道,你这浑小子!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让你知道我厉害。话毕顺手一掌,劈中阿Q右脸,顿时绯红一片,赵太爷活像阎王指挥判官——那个该死的赶紧死,切不可多活上一秒——重改生死簿。阿Q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难道赵太爷认为我有知识,倒觉得不好?
“你知道我厉害么?”赵太爷咧嘴道。
“不知道。”阿Q机械地回答,迅即改口,“知道,知道。”
赵太爷哈哈大笑,又给阿Q左脸刮上一记巴掌,得意非凡、颐指气使地说,该让你这浑小子知道知道。
阿Q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脸上火辣辣般生疼,伫立原地许久,方才想明白,吓!知道赵太爷厉害也是一种知识,不能不让我不知道。
我当时看见赵太爷抽打阿Q,心里泛起恻隐之心,小小年纪哪能经受这般痛打,出于关心,我问,要不要紧?阿Q径直走过来,冲我脸上打一巴掌,问我,知道么?
我火冒三丈,抄起门前扫帚,狠狠地抽了阿Q一通,阿Q身上道道血痕历历在目,最后他嗷嗷乱叫,呜咽起来。
阿Q离开赵府,正逢年关,街上比往常多了几分热闹,阿Q在未庄无依无靠,运气好时,阿Q能拾到填充饥饿的食物,多半时,阿Q畏缩着身子,乜斜着过往路人,但是,他不向任何人乞讨,因为他觉得向别人乞讨太“妈妈的”,太“妈妈的”的事情阿Q干不出来。
阿Q逶迤走在街上,路边的几个孩子在玩陀螺,孩子手中抽打着陀螺,陀螺就自觉地急速旋转,阿Q想,抽打这东西为什么会转?越发觉得有趣,脸上自然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一把夺过小孩手中的陀螺,猛力地抽打陀螺,陀螺顺势转了几圈,慢慢地减速,最后像一只干瘪的茄子歪在路边,几个小孩哈哈大笑,阿Q嘴里溜出一句,他这么转,也累,需要休息。阿Q弯下身子把陀螺扶正,立即放手,用鞭子抽了几下,陀螺转了几圈,再一次躺倒在路边。
“他死啦,他死啦!”阿Q指着陀螺惶恐地说,“你们把他打死啦!”
哈哈哈哈,几个孩子爆发出一阵空前绝后的笑声。其中一个孩子抢了阿Q手中的鞭子,随手抽了几鞭地上的陀螺,陀螺生机勃发展现青春的姿态,拼命地旋转,阿Q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难道我怜恤他?他又活啦!
阿Q端正自己的粘着土的破裘帽,扎入人流。不移时,阿Q的肚子咕咕作响,他觉得要吃东西,因为他饿了,可是他没有钱,只能拾东西吃,走着走着,已近晌午,阿Q肚皮都快贴住后背,眼都发黑。桥头有一家肉铺,香喷喷的包子溢在空中,阿Q的鼻子捕捉到空气中的香味,走到桥前,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像待字闺中的处女,很是诱惑。阿Q直勾勾地盯着包子,两只手贴紧裤袋,他看见走过去一个臃肿的女人,女人手指点点包子,老板点头,装了二个,臃肿女人踌伫一会,又跟老板说要二个,老板的头点得比啄木鸟啄树还勤快,手脚利索地装了两个,老板殷勤地递给女人,女人掏出钱,老板伸手接钱,铜钱却漏过指缝叮当掉在地上,阿Q火速上前,正待老板弯身拾钱,阿Q抢先一步,用脚踩住铜币,双手交叉胸前,老板睃一眼阿Q,义愤填膺道,阿Q你这浑小子,把脚挪开!阿Q岿然不动,自己弯下腰,身子背着老板,脚移开一条缝,窥见铜板的颜色,又趴到地上,用手揣住铜钱,倏地站起。
“拿来!”老板郁郁地说,“我的钱!”
“你的钱怎么在我手里?”阿Q诘问道。
“钱掉地上你这崽子拾捡了难不成是你的钱!”
“它自己跑到我这的,要不你叫它再跑回去。”
一旁的女人脸上堆满了笑,她这么一笑,五官就像不在她脸上,全挤到一块。老板看看女人,投去援助的目光,收回目光,又凶狠地瞥一眼阿Q。
“你拿一个包子跟我换。”阿Q点点包子说,“否则我就拿走啦!”
老板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阿Q想,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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