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逝情若殇
她是天界美丽的仙子,天真而无忧,翩跹于云层之上,双手并和之间,向人间洒下真诚的祝福和希望。她喜欢踏在云上看人间的欢颜,听人间的笑语。天界很干净,很安宁,却十分冷清,她的哥哥曾告诉她,天界是众生中至高无
她是天界美丽的仙子,天真而无忧,翩跹于云层之上,双手并和之间,向人间洒下真诚的祝福和希望。她喜欢踏在云上看人间的欢颜,听人间的笑语。天界很干净,很安宁,却十分冷清,她的哥哥曾告诉她,天界是众生中至高无上的圣地,自是该如此。可她,偏偏更向往云层之下的温暖——和爱。爱,是她不能明白的事,但是从那些拥有了爱的人脸上,她看到了幸福。而天界,独独缺少了这样东西。
记不清这是她第多少次站在云上看下界的风景,也数不清期间有多少片浮云从她的身边绕过,她只记得,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他。从此,她便日日盼着再一次见他,盼着他们能有相见的一日。她还太小,懵懂着不经意间便已触动了心中的情弦。
转瞬之间,已是几度寒暑,她和他都已从孩童长成少年。当初的小小仙子,如今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拥有令人钦羡的绝世容颜。而他,如她一般,已是偏偏的浊世佳公子。银眸之中,寒意依旧,却添了几分王者气息。她终于看清,他亦非寻常人类,而是——魔。
看尽了人间的爱恨情仇,她已非昔日懵懂不知情为何物的小小仙子。听多了人间悲欢离合,她早已知晓自己比之其他仙人,多了某样不被天界允许的东西,那便是爱。数百年的默默注视,她爱上了那个魔界的男子。
她见过那些动了凡心的仙人是如何遭受生死分离之痛,如何尝尽轮回相忘之苦,那样的折磨能叫人崩溃。她无法做到像其他仙人一样冷情绝心,无法目睹相爱之人受拆离之罪。虽有前车之鉴,却仍旧无法断了她爱上他的决心。
天界与魔界素来不和,如今已入势同水火两不相存之境,时隔千年便有一战。上一次的一战,她和他都尚未出生,她也只从其他仙家的口中零星得知天界与魔界之战,更甚于人间的战役。
她想起云层之下被鲜血染透的河流。铮铮的号角吹响了死亡之音,响彻云霄,传入她的耳中。漫天狂舞的黄沙,掩盖了无数的尸骨残骸,她听到他们从黄沙之下传来的呻吟,她害怕的堵上耳朵,却仍旧阻隔不了那瘆人的哀嚎。她讨厌战争,讨厌红色。
天界的花架下,秋千被风吹得来回摇荡,却不见了那个坐在上面笑靥如花的仙子。她瞒着几位姐姐,偷偷逃下天界,职位寻觅那一双她已看了数百年的银眸。
封去一身的仙气和灵力,她甘心化作一只修炼不成的小魔,在魔界中寻寻觅觅。若非那一次的偶然,她可能还要寻他更久。
那日,她受人百般刁难,却终不肯屈服于那个媚眼如丝的女人。她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了嫉妒和不屑,却不为之所动,亦无丝毫惧色。她的倔强触怒了女人,如蛇般盈舞的长鞭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鞭痕。衣衫破裂之处,肌肤莹白胜雪,那一道鞭痕尤为醒目。指甲渗入掌心,她直视女人,无一声呻吟求饶。
长鞭再次挥舞,第二次落下之前,她轻轻合上双眸,唇角微扬。没有那种灼烈的疼痛,她缓缓睁开眼,胸中蓦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溢满。女人惊慌失措的神色在她的视线中模糊,进而远去,她的眼中只剩下他。
此刻,那一双期盼了许久的银眸也正凝视于她,他和她,相视无言。许久,他才伸手将她扶起。在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她在他的手心轻轻写下“思夜”二字,他亦启唇吐出“敛昼”之名。
自那日起,她成了他的侍女,无人再敢欺负于她。他喜欢听雨、下棋,她便垂首立于身旁默默相伴。他出魔界办事,她便算了时间,沏好茶做了他爱吃的点心等他归来。她讨厌红色,却亲手为他洗去衣衫上沾染的血迹。她讨厌号角之声,却愿陪他立于人间,冷眼旁观尘土飞扬之中的刀光剑影。
千年之劫,避无可避。他是魔界的新王,由众魔簇拥着迎战而去。她目送他渐渐远去,目光也渐渐暗下,却在低头的刹那错过了他回望的目光。
天界出战的是骁勇善战的战神,天界中不败的传说,亦是天帝引以为傲的儿子。天界因为有了他的守卫,千万年来从未受到过侵犯。她知道,这次亦无例外。
她负手立于云端,衣袂飘飘,绝世而独立。此刻的她毁掉身上封印,浑身的仙气与灵力尽放天地之间,无论仙魔皆难近其身。刀戈交错、冲锋呐喊之声不绝于耳,她却之作壁上观,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除了他。
翻飞的衣摆,飞扬的发丝,以及百年不变淡漠如初的银眸,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止住。纷乱之中,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惊喜?从何时起,那双银眸看她时已不复冰冷,如今竟能给她如斯的温柔。
“流光,难道你想违抗天旨不成,速速助我除了这魔头。”
所有的温柔瞬间冷冻成冰,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绝望和——恨。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到让她以为刚才看到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她是流光,天帝的第八个女儿,拥有天界至高无上的法力,却鲜为人知,更为显露于人前,无人知道其中缘由。而她却很清楚,她是天帝藏于暗处的护卫。
白光缠于周身之时,他听见了她开口唤他的名。“敛昼。”那么轻,落在心头却是那么重。他何其有幸,竟亲眼目睹天界的至高法力,混沌之光果然非他所能及。可为何,他会觉得可悲,为什么召唤混沌之光的竟是她。
依稀间,他仿佛看到她在他的掌心写下“思夜”,那个始终陪他听雨观棋,等他归来的女子,此刻竟是如此清晰。
混沌之光虽是无敌,却难伤无情之人。正因天下难有无情之人,混沌之光才会无往不利。原来他也无法与之抗衡,原来她已经离他如此之近。看来,他的心,终究还是失了。
白光萦绕之中,流光拥紧敛昼即将滑落的身子,一行清泪无声滴落。敛昼,我爱你,所以对不起,无法看你死于他人之手。
白光渐渐散去,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敛昼,以及流光。
战神失神地望向流光消失之处,仿佛她不曾消失。良久,才从战袍里掏出一张纸凝视。他们终归难逃宿命的纠缠,他死,她却未必能生。风吹过,纸随风而飞,其上,光影交错,相伴相随。
无尘山朝云洞,流光垂身跪于一白发老翁前,老翁一身白袍,道骨仙风。奈何脸上却是一片冷然,不为流光苦苦哀求所动,更无视于气息近无身形亦渐渐虚幻的敛昼。
敛昼的身体每虚化一点,流光的心便凉透一分,待他已是半虚半实之际,流光已心死至半。站起时,长久的跪立已使双腿益渐麻木,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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