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什么来爱你？拿什么来回应你沉默的爱及小心翼翼的呵护？

题记

“我们结婚吧。”在我们沉默了27分钟之后，他突然这么小心翼翼对我说。真诚的双眸。掏心般的请求。
突然就下雨了，打湿了车窗。外面的光怪陆离瞬时被扭曲成萦滞的影绰。
我沉默，胸口莫名的悸痛。我该拿什么来爱你？拿什么来回应你沉默的爱及小心翼翼的呵护？
“好。”我平静的回答，打破窒息般的空气。
绿灯，车却突然停下来。此刻，他的震惊多于喜悦。
我迅速逃离他深情凝视的眼神，手指沿着雨滴的碎痕在玻璃上轻轻划着。
“需要再考虑么？”他想证实自已没有听错。
“不需要。我不能再任性。”我出奇的平静，默默数着垂挂的雨滴，晶莹的似泪珠。
由惊喜转为感动，他默默的微笑着，终于不再说话。
默默且小心翼翼的爱着我。沉默且任性的逃避着他的爱。以前，我们之间向来这样对峙着。
曾经，我任性且固执的护着诚挚的誓言。把自已的爱情尘封于往昔，一次次无形的伤害着身边的他。
我始终任性，仍不知悔改。固执愈肆意繁生，有如无人安栽的草蔓，仓狂至极。
可是，我不怕固执任性，怕的只是逃避。
曾经，美丽的誓言演绎成谎言，残酷的现实令我窒息，我想逃避。
怀着对他的一份内疚，答应了。
他有好看的眼睛，自信的神色，和尚未苍老的微笑。
而后车镜中的自已，只有死灰苍白的脸，迷离的眼神，笑容背后藏着深深的痛楚。它们蛰伏在一道又一道凌乱的掌纹里。翻黄，然后枯萎。
他说，你有破碎的明媚，那些光是你设下的迷障，我无可救药的深陷进去了，再也无法不爱你。
我仍是沉默，浅浅的笑。回忆的面画刹那间闪过，心又生生的被扯痛，又下雨了。
其实，除了阴晦，我什么也看不到。它们在我空彻的流年里绣成冷涩的斑影。微微发酵，染晕我冗长的轨印。终于，连阳光也暗了。
他说，我爱你那么多，所以那么痛。
这句熟悉的话语遽然流荡于空中，唤醒我的意识，击溃我零乱的心，遂碎。
爱情于我，已坠成暗影，碎至微末。
兴许，我曾经以天真的笑颜永驻他封留的屿。如今，昔日的誓言把我的爱情观残损得破落不堪，再容不下谁。即使到最后，我仍是以独立的姿态在他身边。可是，我该拿什么来爱你？
我习惯脆弱的心灵与伪装坚强的外表背道而驰，似空壳般漂泊或是静驻，不愿妥协，无法停靠。
我说，对不起，请像爱我一样爱自已。
他说，爱情从来不平等。
他说，我可以继续沉默且小心翼翼的绝恋着你。
然后，他默默的送我回家。依然替我打开车门，用手护着车门的顶部。
我无力的倚在门后，静默伫立于客厅的大钟赫然醒目，我们见面用了47分钟。
时间很长，也很短。
当沉默变成一种习惯，剩下的，只有空洞的对白。
假如，无法忘记往昔，我拿什么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