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开一地的花
我经常大段大段时间的沉默。偶尔会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天空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颜色。上海的天气乍暖还寒,人的心情却慢慢的坏起来。我从不清楚我这样的沉默是否是我想的太多,还是我忘记的太多。想起一些人
我经常大段大段时间的沉默。偶尔会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天空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颜色。上海的天气乍暖还寒,人的心情却慢慢的坏起来。我从不清楚我这样的沉默是否是我想的太多,还是我忘记的太多。想起一些人,想起一些事。像是小时候玩的纸飞机。
朋友说,所有的纷繁在梦里湮灭,所有的记忆在清醒里迷茫。几多岁月,不过盛开一地的花。
花开不多时。想着要去记录那些过往。
有时候会和她去黄浦江边吹风。在我记忆里,每次都有很大的风。那些时候,我们都很少说话。静静的看着那些属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外滩,看着被灯光照得半透明的天空,听着潮水渐渐漫上来的声音。太多的心情随着运沙船的汽笛声,在冷风弥漫的夜晚散开来。
她去黄浦江边的时候,大多心情都不是很好。
她有个博客,为了纪念一个人。名字叫做想和你去吹吹风。
我想,这些时候,她总要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埋藏了多年的心情,总会泛上来。像黄浦江的潮水,一波一波。湮没心头的每个角落。
有时候,有人放几盏孔明灯。我总会盯着那灯,从这边飘到那边,然后越来越小,然后消失。那些时候,我想跟她说,其实天上有人在为我们掌灯。用心去看,此岸或者彼岸,并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坏。风吹过,你觉得很冷,但或许有人觉得很清爽。
吹在四季里的风吹过人的一生。吹落那些枯黄的树叶,吹起满眼的尘土,也吹走我们的坏心情,吹起我们的寒意。只是,风起了,又有谁在倾听你风里的轻声诉说,谁为你捋顺那缕吹乱的秀发,谁在长长的风里为你披上外套,谁陪你走那段寂静的路。
大多时候,我们都呆到很晚。直到十六铺码头开来的轮渡有些慵懒疲惫。直到外白渡桥在视线里慢慢的模糊。我们静静的往回走,偶尔说些自己的想法或者生活中这样那样的小事。平淡得风一吹就散。
或许,我不该太多的去揣测她的心情。在我看来,这通常有点偷窥的味道。况且看得太清,反而会无所适从。当某日她再有坏心情的时候,我该不知如何安慰她了。我们都是安慰别人的高手,却会在自己的路上迷失。
前两天看张艺谋的《活着》。我告诉她,让她去看看。会有区别于以前的想法或看法。活着就要承担,活着就不容易。曾跟朋友说过,谁都有走背字的时候,是个爷们的话,就咬咬牙挺过去。
这样的话是不适合对她说的。她也没对《活着》表现出想去看的欲望。大概是不想触景生情,再忆及过往。某些事情是要躲着的,藏着的。是写着时间字样的。
只有当日积月累的光阴的残骸,压得喘不过气来,才会去窥视。但那时候所看见的,或许像月光穿透树丛缝隙落在地上忽隐忽现,梦里依稀有残缺的记忆。是关于岁月的断想。
过去的就过去了,在我的头顶,那轮圆满的月亮,它似乎就在我的近旁,像滴清圆的泪。希望你能拭去转身离去之后不争气的泪,因为道路还遥远。
某些时候,她会说起童年的一些事,眼睛看着别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然后眼泪流了下来。心绪像是玻璃窗上的水滴,有种生硬的冷。又像是风雨中的纸鸢。飞起来,然后又给雨打落在地。
她小时候的某段时间,父母在云南做生意,把她们姐弟托寄在她的姑姑家。她说,那时候她姑姑不给他们吃菜,早餐更是没有。只让她们去野外挖些野菜回来做成咸菜来吃。只有她弟胆子大些,会在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夹几片土豆。她说,所以现在没有肉的都不想吃饭。
白日里让她们去砖窑里拣煤球。终于有一天,有个村里的女孩子被倒塌的砖砸坏了,她姑姑于是让她弟弟去锅炉边拣。那里没有太大的危险。却依旧让她和她姐姐俩人去砖窑里拣。而那时候她的父母每个月都要给她姑姑大笔钱。
多年后,对于当年的事情她仍旧无法释怀。她不曾预想到,人怎会如此的冷漠。何况是自己的亲人。
那天,给她看刘亮程的《寒风吹彻》,里面有句话: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的过冬。
她坦言不喜欢这句话。我猜想,至少她认为她的生命中还有她的亲人和亲人给予的温暖。我没有告诉她,其实身边的人都只是陪着我们走了一程而已。有的人和你走得久些,有的人匆匆的遇见,然后匆匆的分开。
我们不愿别人来分担我们的责任,来分享我们的苦难。我们都在我们的冬天里自己温暖自己,像受伤的狼那般舔自己的伤口。或许以后的路还有更多的寂静深黑,但我相信更多的是大片蔚蓝的天空。
她不相信别人,总认为有着很多的坏人。这是童年时留下的阴影。但却又谁都相信着。谁帮了她忙,或者给她点小礼物,她总是很受感动,必定要还这情。这种矛盾的情绪占据着她太多的对于旁人的认知。
记得离开海南的那个夜晚。接近半夜到达湛江。同车过来的一对小夫妻见我们都没钱,悄悄在火车站旁一宾馆开了两个房间,预备着给我们一间。然后他们在附近找了半天没找见我们。这是宾馆下面那家饭店老板在第二天清晨告诉我们的。后来,在临上车前碰见他们,却忘了问他们的名字和电话。
至今想起这件事,总是觉得太遗憾。
她感激旁人给予的温暖。
在这个尘世,讨厌那些讨厌的人。感谢那些该感谢的人。擦肩而过的有群无所事事的人。我们有感恩的心。
某天,她突然的问我:我们以后是不是要死掉。
我惊愕她如此的问题。我笑笑说,当然了,我们都会死掉的。世上所有的人都会死掉的。我们就像蚂蚁那样,忙着忙着就死掉了。然后被人埋掉,然后被人忘掉。
然后我看到她有泪水在眼眶里转。我说,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我们都要活得比别人久。
突然的我感到很难过,我无法预料我们能活多久。偶尔的时候我也会想这些问题,也许某天我们真的就死掉了。就像很多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累死了,病死了,或者其他种种原因死掉了。
我知道,她这样问,并不是担心她某日会怎么样。她很多时候,想的是她的家人。她的弟弟妹妹,她的母亲。
她的两妹妹在昆明,都还小。互相照顾着。很多时候,遇到难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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