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上的恋人

屋上的恋人

礼服呢小说2025-10-17 18:35:13
1下了地铁,她随意走着,根本不去理会指路牌。等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周边很少人,望着别人匆匆的脚步,与她拉开的越来越远的距离,她更加感到了愁怅。出口处的路标告诉她,这是迎春路。路两边绿树葱郁,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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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地铁,她随意走着,根本不去理会指路牌。等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周边很少人,望着别人匆匆的脚步,与她拉开的越来越远的距离,她更加感到了愁怅。
出口处的路标告诉她,这是迎春路。路两边绿树葱郁,还能闻到这个季节所特有的植物的清香,沁入心脾,她觉得。脚下的柏油路面,黑的油的亮的,看起来崭新的,像是用水很认真地洗过一样。过往的车辆也很少,事实上,这里是一个难得的安静所在。她举头四望,远处的建筑,她似乎认识,可又觉得很陌生。她应该从“上海科技馆站”下车没错,她也确实是从上海科技馆站下车的。可是,她没走那条她应该走的出口。
她给他发了条讯息:“我迷路了。你来救我啊?”
从早上八点一刻出门,到现在两点二十六分,除了坐地铁十多分的路程中,她蹲了一会儿外,包括中午吃东西(一只粽子,几口水而已),她一直处于或站或走的状态中。实在是站得累了,她一屁股坐在路边。
等了好久,不见他回讯息。
“哎呀,你好好上班吧,先不要理我了。”此时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吧,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骚扰”他呢。她自责于自己的冲动了。
2
中午她从浦东展览馆循着上海科技馆的方向走过去乘地铁。等她上了车她还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该在哪一站下车。她随着人流无目标无意识地在南京路步行街晃荡。要是他在身边的话,她什么都不用去操心了。她只要拉着他的手,仿佛他可以带她走遍世界的角角落落。
而现在,他不在她身边。她打算按原路返回,重新回到科技馆,然后按原路坐巴士回去。
“刚才正忙着啊,没看到短信。现在在哪里啊?”他回她短讯了。
“在上海科技馆啊。不要紧的。跟你开玩笑呢。你安心工作吧。”她想反正自己不赶时间,慢慢找路吧。即使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也要等到他下班再说。
上海的路真大,大得会让人迷失,茫然无措,她觉得。同样的上海科技馆,来的时候和去的时候也一点都不一样了。前面的似曾相识的建筑物就在眼前,看起来似乎触目可及,而实际上单凭两腿走到那里也许会花费你相当的力气和时间。
起先来的时候,她是坐巴士在迎春路站下车的。她查出浦东展览馆位于合欢路上,近迎春路那里。没有直达的车,所以她就准备在迎春路下车,去找展览馆。运气甚好,没走冤枉路,竟然顺利地被她找倒了。这天她参加展览馆的招聘会。而现在她找不到原来走过的路了。她不想往前走了。找不到原来的路,即使找到巴士站台,看着站牌上一个个陌生的地名,她还是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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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的时候,丰收的季节里,每户人家门口都倚墙堆着一垛稻草。稻子从田里被收割上来,又经过机器的滚切,满场子里浓浓的稻草香,好闻极了。调皮一点的孩子还会扑在草垛上,把头使劲埋进去拼命去嗅。这其中有他和她。
他爬上草垛,疯狂地乱跳一阵还不觉过瘾,稍微费了些力气竟爬到屋顶上去了。她后来也跟着他到屋顶上去了。其实她根本就是个文静的女孩,只是他上了屋顶,她才跟着去的。那时候,他们开始互相喜欢对方。
他们站在屋顶上,前面平展铺开的是一片田地。田的尽头,缥缥渺渺的矗立着一排房屋。她的家就在其中。
日复一日。他们经常相拥坐在屋顶上(他家的屋顶),看前面的田,看前面路上的行人。屋子与路相隔几十步,很少有人注意屋顶上的他们。也许是迟早的事,有一天,她的父亲不经意间看见了屋顶上的他们。像众多爱情故事中的情节一样,他们的相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
他的父亲与她的父亲老早以前就是对头。对他们的爱情,他老人家既不赞成亦不反对,他说:“儿子啊,如果喜欢她,这是你的选择。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努力吧。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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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遍地跟她的父亲抗争。他一遍遍地找她的父亲,告诉她的父亲他是真心喜欢她,恳求她的父亲接纳他。
方圆数里,他的口碑向来很好,人们都说他为人谦和,聪明。她的父亲其实一直也是喜欢他的,他也乐意将来这么个孩子作他的女婿。可是对未来的女婿总应该拿点架子,得让他知道心仪的姑娘不是那么好追求的,更何况与他的父亲还是对头呢,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顺顺当当地成了对方的儿媳,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父母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比别人强,有出息。她的父母就她一个女儿,他们不图女儿有什么大出息,女孩子嘛,这是那里的观念。可是对于未来的姑爷,除了人要好外,还要有点额外的出息,这样在其他亲戚朋友跟前才可以拥有值得骄傲的谈资。
除了以上的思路外,对具体该怎样去“为难“这个追求他女儿的小伙子,她的父亲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是对这一对恋人说:“不行不行。”但又不敢把话说绝了,让两个孩子失去希望,所以补加一句:“这是大事,让我们再商量商量。”他是说还有待跟她的母亲讨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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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不清楚,是从哪一个人开始起,衣锦归乡的男子们相继建起了二三层的楼房,一个赛着一个的漂亮。一间间的青砖灰瓦从而被取代。此后,一个又一个的热血男儿都做着这个同样的梦。他也是的。
他们坐在屋顶上,鸟儿啾啾地闹着。他跟她说,他要到外面闯一闯了,他需要开阔一下眼界。她沉默了一会儿,对他点了点头。“嗯。”她说,“我等你。”一个“等”字听得他
心里热腾腾的。这让他觉得很幸福,幸福得有点忘形,他念起了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这是首汉乐府吧。有点罗嗦了好像。”他说。
“罗嗦是罗嗦了点儿。不过倒蛮有一番诗情画意的。”她接着他的话。“莲”和“鱼”一念出来,荷塘里的清水就仿佛在眼前流淌的一样。
“对。要的就是这诗意。我要砌个很漂亮的房子,周围有很大的荷花池。我们坐在阳台上,俯眼望去,是鱼戏莲叶的景象。”
她回他一个“嘁”字,语气里满含着对他心想事成的祝愿。
未来的岳父阻挠他们。他觉得这样耗下去不能增进她父亲的谅解,于事无益,而美好的理想又在招唤着他。出去见见世面也不错啊。年轻人就该这样。她的父亲很高兴,觉得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小伙子。
一般亲友分别,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但对处于炽烈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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