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向南,走失在春暖花开
(一)重逢我从未想过还会再度遇见林洛北。我以为,两年前的那场意外,本该是一次诀别。避风塘的生意永远都是这么热火朝天,我坐在靠窗的角落,抱着一杯奶茶独自发呆。就在我出神的空当,胳膊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拉住。
(一)重逢我从未想过还会再度遇见林洛北。我以为,两年前的那场意外,本该是一次诀别。
避风塘的生意永远都是这么热火朝天,我坐在靠窗的角落,抱着一杯奶茶独自发呆。
就在我出神的空当,胳膊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拉住。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中透漏着惊讶和欣喜,然而此刻在我听来,却像盘亘在我心底的巫蛊,轻轻一碰便是钻心挖腑的绝望。
他有些犹豫地轻唤,晨曦,晨曦是你么?
男孩的眼底盛满了支离破碎的星光,落进我心里,洒下一片荒凉。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摇摇头,轻声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晨曦,我叫谢莫。
林洛北愕然怔在原地,表情里有巨大的失望,更多的却是不信和不甘。他说,不可能的,晨曦,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明明就是她!
我望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那个叫晨曦的女孩子。可是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
林洛北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到一丝被欺骗的破绽。半晌,他终于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打扰你了。
然后,以一个利落的姿势转身,决绝而去。在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避风塘门口,眼泪,终于无可遏制地落了下来。
(二)我们都在自欺欺人
从避风塘里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清冷的夜色,喧嚣的人群。然而来来往往,却都是与我无关。
我给夏辉打电话,一边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一边蹲在街角哭得昏天黑地。夏辉说,晨曦,你真的打算这样一直瞒下去么。林洛北根本就不在意你的过去,你又何苦这样自欺欺人?
我很想自嘲地笑笑,却越哭越凶。我说,是啊,他不在意,可我在意!夏辉,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
一个人茫然地在街上走着,想了很多,却想不通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在认识林洛北之前,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酒吧里纸醉金迷,然后一个电话等着夏辉匆匆赶来替我收拾烂摊子。在认识林洛北之前,我从来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我总是一副很嚣张的样子拉帮结派地在校外打架,抽烟喝酒,用疯狂的行为麻痹精神上的匮乏。
直到那个天神一样的少年出现,我的世界被彻底颠覆。洛北让我明白,反叛和自我麻痹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是他让我的内心开始变得柔软和温暖,不再缺乏安全感,让我有了一种被需要的包容,觉得这世上,活着还有另一层意义。
可那时我们都是那样固执而骄傲的孩子,不相信彼此,只是害怕失去一种习惯,便再无勇气和力量去承受爱情。
(三)遇见一场盛宴
第一眼看见林洛北,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俗不可耐的成语:一见钟情。
一中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成绩拔尖,在国内外获过奥林匹克奖项的莘莘学子;另一类就是像我们这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飞扬跋扈并且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可林洛北是个例外。他这个纨绔子弟除了有些玩世不恭,其他什么都好。哪个老师提起来,都是一副赞赏有加的神情。
而我不同,在这所全市文明的重点高中里,我应该算是一个异类。我白天叼着小烟逃课去校外打群架,夜晚去酒吧跳野舞。我双耳密密麻麻地扎着十三个耳洞,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角一直到下巴,像块永远也洗不掉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我盲目混乱的生活。
来学校的第一天,我便被林洛北和一大群富家子弟们堵在了校门口。像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他站在我面前,低垂着额前凌乱细碎的刘海,酷酷地对我说,美女,给我一根烟。
有那么一秒,我的世界突然失去声音。于是我笑笑,抽出嘴里还剩一半的烟问他,这是最后一根,要么。
他二话不说夹起来放进嘴里,轻佻地捏捏我的脸蛋,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却硬要往上作些不必要的装饰。宝贝,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
我扬一扬嘴角,优美的蝴蝶唇瞬间张成一双华丽的翅膀。我说,故意的又怎么样。你不觉得,有时缺陷美反而比完美更加惊心动魄么。
惊心动魄。我用四个字便掩盖住了自己所有不愉快的曾经。
林洛北突然就笑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颓废而桀傲的气质,柔软寂寞得让人心疼。他轻声说,宝贝,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四)其实那些伤痛我们都还记得
很长的一段时间,洛北总是反复抚摸着我脸上的刀疤,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晨曦,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生活。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胆大嚣张的女孩子,爱美本是女生天性,可这么长这么深的一道疤,你居然敢那么张扬地展示给世人看,仿佛要让全世界对你心生敬畏。换作是我,我想我一定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定力。
我安静地微笑,始终沉默。洛北是这样一个外表强硬内心却柔软脆弱的孩子,纵然有着所有纨绔子弟的通病,可很多事情他并未经历过,所以无法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洛北不知道,在转入这所学校之前,我已被那所同样全市闻名的垃圾学校劝退过三次。我曾当众在校门口和男生打架,我断他两根手指,他送我一道长长的刀疤。
校长碍于爸爸政府高官的社会地位没有直接将我开除,他只是淡淡地对站在办公室里早已分道扬镳的双亲说,谢晨曦其实还有很大的发掘潜力,换个环境,或许对她的学习和生活更好一点。
从学校回到那个冰冷的家,离异五年的父母除了在我卡上留下一笔不菲的金额,然后告诉我随时都可以去一中报到,此后便双双销声匿迹。
那是一场多么混乱不堪的噩梦。我患上厌食症,体重直线下降到40公斤。1米64的个头像个被掏干的骷髅,整日游魂般蜷缩在家,行同朽木,患得患失。夏辉没日没夜地守在我身边,任我无休止地发泄自己的暴怒和不满,也只是安静而忧伤地看着我,然后俯身收拾起一地支离破碎的狼籍。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那场架其实是由夏辉引起。追我近一年的混混黑子无功而反,又见我常与夏辉一起回家,便以为他才是阻碍于我们之间的梁介。于是,在夏辉被人打断两根肋骨后,我毫不犹豫地揣起弹簧刀将黑子堵在了校门口。刀子一经弹出,此后便追悔莫及。可是当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夏辉心疼地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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